每每下山逛一次集市,扶桑城的摊贩们都能富三年。
你就笑吧,一会儿有你哭的!
于是她便不再客气,上前挑选喜欢的珠花。
摊主见遇到了大客户,连忙热情招待,糜月一边挑选,他一边补货,把各种压箱底的货都拿了出来。
《单身男修育儿指南》卷三:欲使稚子欢心,于物欲之给养,亦不可缺也。
这句话和另一句流传甚广的俗语有异曲同工之意:男儿当穷养,女儿家当富养。
先前,他不太能体会两者的区别,直到留意到小姑娘的发带后,他这才发觉小姑娘的爱美心——哪怕用门帘的布条,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谢无恙有些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于是今日的下山就是专程为了给小姑娘置办衣裙首饰。
一连逛了好几个首饰摊位后,糜月心满意足,收获颇丰,连抱着的月饼脑袋上都多了一条鲜花编的小花环。
糜月心下欢喜,就连脚步都轻盈了几分,腹诽这人可算做了一件让她顺心的事了。
不过她也没占他的便宜,那条被他弄坏的裙子都能买下这整条街了。
糜月逛归逛,一直没忘记此行下山的正事,瞥了眼身边寸步不离的某人,她脑筋一转,停下脚步。
在谢无恙看过来时,小姑娘偏头绞着手指,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
“我……那个……有点内急。”
“……”谢无恙道,“那我们现在回去?”
“憋不住了,”糜月的小手往旁边一指,“那边有路厕,我去去就回来。”
话音落,便把月饼往他怀里一塞,提着裙子便往路厕的方向跑去。
糜月捏着鼻子跑进路厕旁边,借着拐弯处的死角,迅速捡起脚下的一块碎石,偷偷在墙根处画下了一个特殊的记号。
烬花宫用来传递信息的暗号有上百种,且只有自己人才能辨识。
糜月画完后,忙丢下石头,又磨蹭了一会儿,装作刚从路厕出来的模样,跑去找谢无恙汇合。
她看到月饼蹲在谢无恙的掌心里,瑟缩成一团,还保持着她先前塞在他手里的姿势,一动不敢动,才想起来月饼惧怕谢无恙这回事,连忙伸手想把它抱回来。
谢无恙托着月饼的手却往后一撤,熟悉的竹青色手帕塞进了她手中。
“擦擦手。”
“……”
毛病真多。
糜月一边腹诽,一边老实地接过来擦了擦。
她见谢无恙并未起疑,把手帕还给他时,顺手抱回月饼,仰头说道:“我还要买几条裙子。”
“好。”谢无恙轻轻点头。
糜月下定决心,今日要痛宰谢无恙。
越往里走,集市上的人越多,糜月个头太矮,险些被一个喝醉了的壮汉撞到。糜月自己也没看见那个醉汉,注意力全放在了旁边的摊位上。
谢无恙眼疾手快地从后面伸手拉住她,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带着微微的薄茧的宽大手掌包住了她的手。
“当心。”
清沉端方的嗓音响在头顶,感受到背后似乎撞上了他的腿,糜月身体一僵。
似是担心她再被人群撞到,谢无恙再也没松开手。
糜月挣动了两下,没挣开,她忍下不适感,只好由他牵着走。
她总觉得他手心的温度比常人更低一些,像一块透心彻骨的寒玉,更让她想到了蛇那种没有感情的冷血生物。
为了功法和漂亮裙子,她真是牺牲了太多……
糜月压下那怪异的感觉,走着走着,一个年轻的男修忽然拦在了他们面前,面庞涨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无恙,右手按在剑柄上,嗓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可是东极剑尊?”
糜月眨巴眨巴眼,看了看男修,又看了看谢无恙。
什么情况,来找他寻仇的?
谢无恙像习以为常般轻点了点头:“嗯。”
糜月皱起小眉毛,这人是不是傻,明知是寻仇的,还直接承认了。
她又扫了眼面前的男修,修为刚刚结丹,就这点子修为还来找谢无恙寻仇,怕不是来送人头的?
见谢无恙承认,那人明显更激动了,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灵剑,一个大跨步上前。
糜月连忙一个滑步躲在了谢无恙身后,你们打归打,可不要殃及她这个无辜的小池鱼啊。
眼见那男修气势汹汹地走到谢无恙面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双手将灵剑举过头顶奉上,闭眼红着脸大喊道。
“我仰慕您很久了,不知方便不方便帮我签个名,就签在这剑柄上就行!这剑也是我仿造您的无为剑的样子锻造的,没想到今日,终于得见您本人了呜呜呜……”
“???”
糜月惊呆了。
不是,怎么逛个街还能遇到谢无恙的狂热崇拜者啊?她以前在琼山逛街的时候,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