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减少,惹得支持他的高管、股东以及总秘办员工一脸懵。
——顾总不会要退出继承之战了吧?
还好第二天,顾宴辞准时到场。
缺席工作并未影响他对集团的把控,例会上各项目情况了如指掌。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今天稍稍积压了一点工作,顾宴辞处理完到家时,已经八点。
刚回来,李阿姨面露愁容。
顾宴辞拧眉,扫了眼正在玩滑滑梯的女儿,没有摔倒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李姨,什么事?”
李阿姨:“搬到这里后,吱吱的活动范围压缩了一点,她又是活泼喜欢出门的小孩,不爱在家待着,一直想出去玩...”
未说完的话,顾宴辞明白。
李阿姨五十多岁,陪吱吱玩一会还可以,无法陪她玩很久,精力不够。
顾宴辞颔首:“明天我会让一位阿姨陪吱吱,李姨您看着就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
送吱吱去幼儿园。
顾宴辞暂时压下这个想法,看看新阿姨的情况。
家里安装了监控,顾宴辞上班时能随时查看吱吱的状态。
新阿姨九点上班,晚上七点下班,跟顾宴辞在家的时间门完美错开,阿姨不会知道吱吱是顾宴辞的女儿。
新来的阿姨姓陈,四十岁,有陪小孩玩闹的精力,经验又丰富,是顾宴辞重重筛选做过背调后精心选出来的人。
不会伤害吱吱,更别提绑架。
只是第一天,顾宴辞离开前还是吩咐李阿姨,如果陈姨带吱吱下楼玩,务必请她跟着。
费解的是,前一天还闹着想跑下去的吱吱,坐在玩具区域要么玩滑滑梯,要么坐在跟她差不多高的小桌上玩积木。
旁边还有一个小沙坑,玩具沙,无毒,里面放了小铲子、各式模具。
客厅有一半都被玩具占领。
顾宴辞频繁点开监控,看到客厅里乖乖摆弄玩具的小身影,起初松了口气,后面,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太乖了。
乖得让顾宴辞想到之前看过的监控视频。
在福利院里,她就是这样自娱自乐,连睡午觉都不用人哄。
六点,顾宴辞还得跟沈勉、宋时衍谈论收购案的具体细节以及集团其他项目的整体方向,把控整个集团,无意间门扫到吱吱抱着绘本翻来翻去,眼神却时不时偷看陈姨时,顾宴辞第一次中断讨论,穿上大衣离开。
背影颀长,步伐很快。
“晚上线上讨论。”
回家的路上,顾宴辞眉头紧锁。
红灯时,迈巴赫不得不停在车海里。顾宴辞扶额,神情难掩沉闷。
吱吱在装。
陌生的新阿姨没有得到吱吱的信任,她知道不是她的家人,下意识地藏下所有需求,就像在福利院里一样,乖乖的,不敢打扰其他人。
这是她无意识建立起来的自我保护的盔甲,套上“听话乖巧”的外衣,她不会被人指责、不喜欢。
顾宴辞好不容易让吱吱从蜗牛壳里爬出来了一点点,怎么会让她再度小心翼翼地缩回去。
他给李姨打了一通电话。
“让陈姨下班,明天不用来了。”
建立吱吱对其他人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阿姨是她刚来时认识的第四个人,她的不安、忐忑都有李阿姨照顾,会更信赖她一些。
但这不代表她会快速依赖下一个阿姨。
顾宴辞无法推断让吱吱建立对陈阿姨的信任需要多久,或许一周,或许一个月,半年。
即便只有三天,他依然不想让吱吱在这三天里,委屈地装乖。
李阿姨稍显错愕,仍点头应了。
支付了一个月的工资,顾宴辞回家时陈阿姨已经离开。
吱吱听到开门声,抱着还来不及放下的挖沙铲子跑了过来,一路洒了一地的沙。
没人忍心指责她。
她站在门口,呆了两秒,杏眸蓦地红了一圈,泛着让人心疼的水雾。
啪嗒一下,泪水滚落。
“爸爸——”她小跑过来。
顾宴辞弯身,熟练地抱起她安抚。
“爸爸呜呜呜我好想你。”吱吱脑袋贴着顾宴辞的肩膀,双手紧紧搂着爸爸,小声呜咽。
顾宴辞沉默,轻拍吱吱的背,等怀里的小人逐渐冷静下来。
窗户外,初冬的月亮已高悬入云。
小区万家灯火亮起。
顾宴辞和吱吱的家,也亮了一盏盏灯。
客厅明亮。
玻璃门模糊的映照着此时的场景。
顾宴辞穿着还未脱下的大衣,抱着吱吱,狭长的眼眸里百般复杂。
半晌,他终是下定了决心。
他本不想让女儿现在就上幼儿园,总觉得上学是一个不归路。
幼儿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