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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2 / 3)

小家伙一看这阵势,哪还有不明白的,立刻狂风暴雨似的嚎啕大哭,伸手朝向他爸爸,央求着要走。

“子轩,坚强点,咱们是男子汉,一会儿爸爸带你去买好吃的!”孩子爸爸努力笑着鼓励儿子。

这边何医生已俯下身,将子轩脚上外层的弹力绷带摘掉,露出一圈圈缠绕的白色纱布绷带,然后用剪刀剪掉捆绑的绳结,再将纱布一层层解开,扔进医疗垃圾桶里。

开始几层还好说,但越贴近皮肤的几圈绑带因为粘有渗出液,纱布几乎和皮肉长在了一起,稍一用力就会带起泛白的皮肤。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把新长好的嫩皮一点点揭掉。

小男孩儿早已哭得满头大汗,挣扎着用小胳膊使劲儿搂着妈妈的脖子,摇头用嘶哑的嗓音喊着“妈妈,妈妈”。

这种场景对家长来讲也是种难言的折磨。

子轩的妈妈搂着儿子,不停拍着他的背,“没事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儿子不哭......”

可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红了眼眶。

何医生停下与纱布的奋战,从换药车上取来碘伏,慢慢倒在小子轩的脚上,用碘伏一点点浸润纱布。

然后拿起镊子,一点点去揭纱布,挑不起来的地方就再加些碘伏润湿。

这样煎熬的过程大概持续了快十分钟。

医疗垃圾桶里的污染纱布快要溢出来时,池雪也戴上手套,准备更换个垃圾袋,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摘掉一只手套,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人看到她,静了一瞬,才开口:“何医生在么?”

池雪这两天才逐渐淡忘梦境中的细节,此时徒然与主人公近距离接触,只觉呼吸猛得一窒。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扭头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屋内,“......在里面换药。”

正在这时,屋内的何医生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是搂着妈妈脖子哭喊的小子轩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胡乱蹬着脚,撕心裂肺地嚷着要走,差点踢到何医生握着的剪刀上。

子轩妈妈则搂着儿子哽咽地哭出了声。

何医生拿着拆了一半的纱布,焦急地告诫,“小心脚,别让他乱踢!”

池雪眼看小男孩刚涂抹上的碘液随着他左右踢腾的动作向四周飞溅,暴露的空气中的创面鲜红一片,赶忙上前想去按住他的腿。

可被压制的孩子反抗得更加厉害,她因为职业习惯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护士服上的细菌污染孩子伤口,每个动作都投鼠忌器,收效甚微。

子轩妈妈却只顾搂着儿子呜咽不停,小男孩伴随她的崩溃更是哭得变本加厉。

子轩爸爸一边拍着妻子的肩膀小声安慰,一边又苦着脸回头望向医生,“大夫,你看这......”

何医生眉头紧皱,即使戴着口罩仍能看出脸色很是不好,语气也愈发严厉,“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治疗不是过家家,创面要是感染了,会影响预后的效果,到时孩子遭的罪不会比现在轻!”

子轩爸爸讪讪地点头,“是,是......”

可另一边的母子俩还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池雪唇瓣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道冷静条理的男声说:“不如您平复下情绪,我们带他换药,治疗要紧。”

接下来的场景尴尬又奇异。

子轩的爸爸陪着妻子到换药室门口转换心情,两人不时回头望向屋内。

池雪则坐在了子轩妈妈刚才的位置,抱着小男孩笨拙地轻拍安抚,声音极轻地鼓励,“子轩别怕,马上就好了!”

离开了父母的薛子轩似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依仗,又或许是哭累了,歪靠在她怀里偶尔抽噎几声。

没再挣扎。

身材高大的男生单膝蹲在池雪身旁,一只手肘搭在膝上,一只手牢牢扣住男孩的腿,姿态松弛却不懒散,偶尔还会跟换药的何医生交流两句,周身气场有着莫名的压迫感。

由于他的存在感太强,连池雪也渐渐没了声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两人距离咫尺,相同规格的白衣不时因动作摩擦在一起,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整个人如同被罩在清冽的冷雾中。

神经紧绷,毛孔战栗。

酥麻痒意沿着后脊攀升。

她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把视线投到远处或者虚空。

但目光总会不自觉被重新吸引。

他白大褂打理得平整熨帖,左胸口袋上别着两支签字笔,上次挂着的工牌却不见了踪影。

有什么思绪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池雪眨眨眼,不待细想。

眸光下落......

几帧梦境片段浮现在眼前。

要命!

她心中有愧地默默忏悔起来。

陈妄书不经意扭头,映入眸中是两簇颤动的羽睫,像是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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