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死去的男人身前满眼是泪,不敢相信,“不、不!孙大哥怎么会做这种事?他绝不会……”
“姐姐!”妹妹阿倩扑到她身前,伤心地抱住她。
现场乱作一团,所以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万柔和贺循两个外乡人。
万柔睁大了眼不可置信,他们才刚来,村里就死人了?
她拽了拽贺循的衣袖,小声问:“这算不算是一种不祥之兆?”
贺循隔着人群仔细打量孙顺的尸体,说:“确实是溺死的。”接着又往河中甩去一张追踪符,随后轻轻摇头,表示并非妖邪作乱害人性命。
其他人在孙村长的指挥下,分别将孙老爹和孙顺带回家去,可河边依旧还有不少人,轻声谈论着孙顺一家。
下河里去救人,没能救到的年轻小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他人都在安慰。
有一名少女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孙大哥说他不想娶地仙娘娘,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也只会娶一个,说完他就往河里跳了。”
“哎哟,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孙老爹要他娶地仙娘娘是为了洗煞啊!他妻子受了虫害早死,孙老爹怕这虫害也威胁到他,所以才逼他娶地仙娘娘,分明是一番好意,为了救他!他却是个死脑筋,非说自己答应了妻子,不能再娶!”
一位婆婆又哭又骂,和她的孙女一起将孙顺跳河自杀的原因道出。
村中的人们都在骂孙顺死脑筋,还骂他竟然敢侮辱地仙娘娘,一下从悲痛中抽离,变得有些义愤填膺。
这时候,扛着画板,拿着纸笔的白衣男子勇敢举起手开口道:“怎么会是傻子呢?这位小哥分明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为了完成和妻子的承诺,决不向世俗妥协!我方才看见他跳河的一幕,感动得眼睛都哭红了,这是我今天最想记录的画!”
说完便开始提笔在纸上画起来。
这话一出,人们的愤怒开始转移:“这画家怎么还在村里没走?”
“你们谁还在收留这个傻子!”
“哎呀画家先生还给我家画了地仙娘娘呢,大家息怒,他才来村里没多久,许多事不懂,你们就当他童言无忌吧!”一名布衣少年上前,拦在画家身前,笑容憨厚地跟众人解释。
孙家村的气冲冲道:“孙昙!赶紧把这骗子画家从你家赶走!”
“就他那个破画,跟我那三岁侄子画得一样!”
“你总是说你家那幅地仙娘娘是这骗子画家画的,孙昙,你是不是也脑子糊涂了!你仔细看看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万柔往前凑,发现无论身边多么吵闹,有多少质疑谩骂的声音,那个画家都在专注作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哪怕随着他的落笔,人们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嫌恶,他也不会分心多看一眼。
这勾起了万柔极大的好奇心,她一边佩服画家的专注力和抗压力时,终于来到这人身后,看见了画家专注沉醉的作品:
两条线构成的河道,边上站满了无数火柴人。
这玩意甚至算不上是简笔画,就是凌乱的线条,小学生临摹都比不上的画技和分镜,看得万柔震惊不已。
——喂!你到底在这里专注地画什么东西啊!
她终于明白了村民们对这位画家先生的谩骂,并在那一瞬间加入了村民。
少年孙昙十分好脾气,面对人们的谩骂和催促,都在哈哈笑着重复一句童言无忌。
“嗯!画完了,我很满意!”画家收笔,对着自己的画作自信点头。
村民:“……”
万柔:“……”
孙昙:“……”
“骗子赶紧滚吧!”村民愤怒道。
画家哼着曲收拾东西,忽然看见站在人群中的万柔,双眼一亮,捧着画笔一下就蹿到了万柔身前:“姑娘!实乃天仙下凡啊!”
万柔脑子上亮起三个感叹号,不明所以。
画家却目光狂热,围着万柔打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仙子!”画家将万柔夸了一通后,激动地凑近道,“在下可有机会为仙子画上一幅画!来永久地记录你的美貌!”
万柔被吓得后退,贺循上前隔开两人,将万柔护在身后,对画家说:“还请先生自——”
画家见到他却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竟有两位仙子!”
他兴奋得快要蹦起来,又开始围着贺循打转:“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画家挥舞着画笔:“我要为两位仙子作画!此等美色,必将流传千古!”
——被你画下来哪还有什么美色!是直接毁容了吧!
万柔紧紧抓着贺循的衣角疯狂摇头。
“仙子!两位仙子!可以吗?我可以为你们保存这绝世美貌吗?!”少年孙昙也上来帮忙拦着画家,被阻挠后,画家声嘶力竭,“在下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