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拿下。
竟然……是一张试卷？
抬头上面写着“星历1987第五初级期末检测”。
纸张泛黄但是油墨印的题目和字迹还很清晰。
满分100，分数区用红笔用力写着99两个数字。
只差一分就满分。
她看向上面的署名。
被人用红笔涂抹程一团看不清了。
只能依稀认出最前面的姓氏好像是……孙。
忽然，她感觉到脚踝被冰冷的手一拽，整个人直接从洗手池上摔了下来。
重重撞击在地上。
好在她习惯性双手护住脑袋，头才得以有个缓冲。
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
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尸斑。
耿姣姣心咯噔。
抬起眼就对上阴涔涔盯着她的鬼妈妈。
惨白的脸青筋暴突，犹如一条条有生命的长虫不停游动。
还没等耿姣姣反应过来，阴冷的手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看似细瘦白皙的手臂此刻却宛如钳子，僵硬有力。
死死钳住了她，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濒临死亡的巨大恐惧如同一张大网朝她扑来，将她罩住，从脚到头包裹。
求生的本能使她奋力挣扎，手指用尽全身力气去扳那硬如铁的手指，可是即使她的指甲挠劈了，掐住她的手指依旧纹丝不动。
“喊你为什么不开门？”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你还没洗漱完，是不是在卫生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鬼妈妈赤红着双眼，怒火充斥整个眼球，越来越涨，颜色越来越深，就像快要撑破的气球，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
不停地质问耿姣姣，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耿姣姣觉得眼前开始模糊，自己快要见太奶了。
恐惧之中莫名蔓延出一股子愤怒。
凭什么，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要承受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凭什么，她要这样憋屈的死去！
求生的欲望、愤怒和恐惧融合交织，身体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
她念头一闪，本掉在地上的晾衣杆忽然闪现在她的手中。
高高举起，重重下甩。
击打在鬼妈妈的背上。
“啊——”
一声骇人的嘶吼，鬼妈妈背部被晾衣杆打出了一个洞。
受到真实伤害的鬼妈妈痛呼地手一松。
耿姣姣趁机捂着自己的脖子，连滚带爬地奔向卫生间的门。
见她逃跑，身后受伤的鬼妈妈愈加愤怒，嘶吼着朝她扑过去。
四肢快速在地上爬行，已经浑然不像个人类，而是野兽。
耿姣姣腿又短，哪怕豁出命地提速可还是被后面的鬼妈妈追上。
一根猩红的长舌头从鬼妈妈的嘴里甩出，套住耿姣姣的脚踝一拉。
她整个人猛地往前扑，被舌头拽着往后拖，套住的腿丧失了知觉，根本提不上任何力气。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
后面鬼妈妈充血地眼珠大半个已经突出眼眶，远看就像是两只球吊在了眉头下面，闪着兴奋恶毒的光芒。
耿姣姣拼命往前爬，试图抓住什么障碍物。
可是地板太滑了。
根本没有可以抓的东西。
“妈妈！”
眼看自己就要羊入虎口，耿姣姣紧张得都想呕吐。
她大喊一声，“你耽误我订正试卷了！”
手上举起无意间抓到的那张试卷。
果然，听到和学习相关的事，鬼妈妈就出现了明显的停滞。
她歪了歪僵硬的脑袋，因为伸着舌头所以无法顺利说话，只能听到含糊不清的大舌头。
耿姣姣从她目光成功转移到试卷上可以判断，她很在意与学习相关的一切。
试卷虽然是假的，但是耿姣姣别无选择。
她现在握着晾衣杆的手都是软的。
压根凝聚不了力气。
刚才那利索的一击都是源自于对活下去的欲望。
脑子都是空白的。
现在再让她继承上一秒的英勇，她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不管试卷这招管不管用，都得赌一把了！
“这是之前老师发给我们研究的真题试卷。”
她的一条腿被卷着，说话只能费劲地侧过小半边身体看向鬼妈妈，
“马上就要期末测试了，我担心复习时间不够，所以计划洗漱的时候也抽空研究一下习题。”
她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带着些许埋怨，丝毫没有觉得半爬在地上的姿势有多惊险。
“您耽误我学习了，妈妈。”
“我可不想考试不及格。”
先发制人，管他谁对谁错，先甩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