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真的想学棋。
“该你落子了。”
计如微道。
她长叹一声,胡乱下了一步。
明明刚教过她的。
计如微有点不平,随即将她的黑子围死。
同样的问题,沈归鹤也曾问过,只是以另一种并不直白的关切委婉方式。
“她资质上佳,前途无量。”
计如微如是回答。
沈归鹤没能明白。
当日她被他在棋盘上杀得片甲不留,走前气冲冲地说下次不来了。
计如微目送着她离去,回屋时突发奇想找出她送他的那些东西,挨个仔细地看过去。
那枚鲁班锁在其中格格不入,实在有些侮辱他的脑子。
计如微随手解开了,目光定住。
被藏在中间的三块上有字。
连起来便是他的名字。
“……”
计如微对着这一屋子的散乱静坐到深夜。
她前途无量,鲜活明媚。
他却是从天那里抢来的日子在活,三灾两病比她还频繁。
“我算什么。”
他低声道。
心声入夜,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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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冷却,却是露出困惑的神色,继而恍然:“你给点提示,如何追求你吧?”
计如微并不是个好性子的人,碍着沈归鹤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为何非要同你在一起?”
她认真地道:“因为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
好笨。
计如微绵里藏针的腹稿就这么烟消云散,饶是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也该知道这话有多么笨拙,三天两头地这样跑却连句漂亮话都不会说。
“你不用在我身上耗费光阴。”
计如微索性说得直白些,“我对你无意,更深受其扰。”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都放空了。
这话是太重了些。
计如微没有再开口,加以弥补。
只见了一面,她的喜欢由来更似临时起意。
想到了便凑上来。
有了更重要的事便全然忘了。
她转身离去,隐约听到模糊的喃喃:“不该是送礼物吗?”
此后两月,她再未出现。
沈归鹤传信给他,说得了一件法器请他拆解。
计如微莫名预感她会在那里。
去了之后她并不在。
“这件法器属中上品。”
计如微道,“怎么舍得让我拆?”
沈归鹤犹豫着道:“是位朋友托我赠给你的。”
计如微触着法器的手顿住:“聆遥?”
沈归鹤轻咳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计如微在屋内瞧了瞧,冷声道:
“现在不出来,以后就都别见了。”
她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计如微:“……”
沈归鹤帮着说话:“这法器是聆遥姑娘在秘境里得来的,念着对你有用,又怕你生气,才让我做这个中间人。”
“生气?”
计如微平平地道,“我生什么气。”
他拿出钱财交予她:“法器被我动过了,大约没有先前的效用,聊作补偿。”
她没接:“上次你说的那些话,我很伤心。”
计如微收回手,望着她。
“所以——”
她眼神左右来回,在看他的表情变化,“你同我吃一碗糖蒸酥酪。”
不知怎么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改换,计如微应下了:“好。”
她注视他片刻,蓦地笑了:“你果然喜欢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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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地默许她上门搅扰,某日见她疲累,喊她进屋稍事休息,俨然被她得寸进尺地当成了某项攻克的事,回回都是径直在院子里等他。
“在院子里放东西,总比放在外面担忧被人偷走的好。”
计如微不想理会她,听见这话克制地道:
“你以为谁都能知晓我的住处?”
况且,屋内外机关无数,谁会如她一般当这里是来去自如的地方。
她回眸看他,眼睛都成了月牙:“原来你对我很特殊了嘛。”
那是沈归鹤告诉她的。
正因为此,知晓沈归鹤不是拿朋友做人情的人,计如微最初才忍了她。
闻言,计如微再次拂袖而去。
胡搅蛮缠。
后来便是堂而皇之地进了屋子,初春已到,他着意度过深冬,却在春日发了热。
她听见动静冲进来,居然是先掐他的人中。
计如微让她帮忙把特制的药丸拿来:“我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