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带。
“回到家中后,我会发信报平安。”
谢惊尘对尹飞澜道。
这就是要直接把人带回谢家了。
尹飞澜眉心皱得能打死结了:“还未成婚便一同归家,恐怕不妥吧。”
谢惊尘道:“我与她既有婚约,事急从权,并无不妥。”
尹飞澜:“……”
婚约明面上还没更替呢。
尹萝是没有异议的。
推进度的速度她很满意,至于妥不妥的层面影响不到大局。
尹飞澜还是不想尹萝太早出嫁,却不能冒险将她带回家。相处再融洽,他也无法忽视召灵的结果,又在她表现愿意同人离去时感到亏欠,疑心是否伤了她的心。
这种矛盾又复杂的心绪将他整个人缠绕在难解的烦乱与近乎惶惑失去的两种情绪中。
“谢家百年门阀,规矩甚严。”
尹飞澜看向尹萝,口吻严厉,表情
上也未有好脸色,“你要是惹了人家不快,便识趣些早早回家来,别傻兮兮地不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明贬实则敲打。
尹萝点头:“知道了。”
谢惊尘垂眸,道:
“若有不快,也不该是主人家走。”
“……”
刚说婚约没更替,这会儿都“主人家”上了。
绥游又隔得那么远。
尹飞澜看谢惊尘这个妹夫,属实是越看越心梗,恨不得让尹萝重新选萧玄舟得了。
裴怀慎、萧家双生子已经离去,该商量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说完,沈归鹤紧随其后。
尹萝喊住他道谢,此去一别可能不会再见了:“沈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为禁术费心。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你的照顾——”
她拿出了一只粗糙布料叠成的千纸鹤:“我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送给你,唯有这只‘纸’鹤聊表谢意,祝愿你从今以后事事顺心。”
沈归鹤见她拿出东西,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昨夜谢惊尘便遣人送了东西来,作为与尹萝同行的谢礼。
他没有收下。
看见这只千纸鹤却愣了愣。
落在手中轻盈柔软,“纸”鹤因为布料而显得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沈归鹤手指碰了碰,道:
“多谢。”
“怎么是你向我道谢了?”
尹萝失笑,抬眼便看见不远处的谢惊尘,不知来了多久。
沈归鹤也发觉了。
这场道别稍许匆忙地结束。
尹萝顿了一下,朝谢惊尘走去:“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
谢惊尘将她鬓边一缕飘扬的碎发捋到耳后,“掳走你的人还未定论,沈归鹤亦有嫌疑。”
他不放心尹萝和沈归鹤独处。
尹萝道:“沈公子靠驱使鸟雀找到了我,一路以来对我照顾颇多,未有任何图谋。”
谢惊尘蹙了蹙眉,又抚了下她的鬓边,声音恍如叹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近距离下冷淡明澈的声线压低便有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引发遐思。
尹萝长时间没和他有这种互动,耳朵被隔空搔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琴:“我想再摸摸它,可以吗?”
谢惊尘停住了。
从手到气息,整个人都凝住了一瞬间。
“?”
尹萝面露困惑。
“回家再……”
谢惊尘道。
最后那个字眼到底没说出口。
这反应不大对。
尹萝试探着问道:“是有什么讲究吗?”
谢惊尘看向她,目光深深:“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谢惊尘沉默片刻。
“琴修的琴不能随便让人碰。”
他说了一句,又停住,语速有些慢,“初时是为
了保护琴、确保琴音,修为更高时……琴修会与琴共感。”
“————”
尹萝大脑都要熟掉了。
双手捂着脸,内心在无声地呐喊尖叫:合着她刚刚是在当众对谢惊尘耍流氓吗?!
谢惊尘见她几乎要将自己蜷成卷儿了,连日来的郁郁一扫而空,半揽半扶地将她抱起来,忍不住笑出了声,短促地散在她耳畔。
“惊尘琴太喜欢你。”
他吻了下她的耳尖,“所以人前不要碰它。”
-
说要收拾行装,尹萝的东西压根没多少,倒是要好好同赵安筠道个别。
赵安筠邀她有空去千鹤宗玩。
“风景吃食在我心中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天儿冷了点,你过来就得多带些衣服,没带也行,到时候我去找师姐们给你借衣服穿。”
“冬天来千鹤宗是最好的,数百只白鹤翱翔天空,和雪地融为一体,漫山遍野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