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初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打算从康熙身上跨过去。
可他忘了自己的膝盖也有伤,刚迈出一条腿,动作间扯痛了伤口,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康熙向来浅眠,又记挂胤初的伤,故而一点动静足以叫他惊醒。
屋里点了两盏灯,康熙睁开眼,就见宝贝儿子跨在他身上,正低头看着他。
康熙:”
胤初尴尬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儿子吵醒阿玛了。”
康熙有些懵,“保成,你这是?”
胤初有些憋不住了,认命道:“我……想小解。”大大大
等胤初再度躺回床上时,他生无可恋的说:“儿子的右手手指并未伤到,是能动的。”
“朕知道。”
“知道您还……
“四更天了,快睡吧。”
康熙未答,给他掖了被子,第一回主动翻身背对着胤扔睡觉。
胤初幽幽盯着他的背影。
康熙:
【如芒在背,保成是不是还在看朕?)
【保成一定是生气了,怎么办?朕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担心他手疼。
【朕怕什么,朕是他阿玛,帮他小解有什么问题?)】【嗯,对,朕是保成的阿玛,保成就算害羞,也不会真和朕生气的。】
【难受……不抱着保成朕睡不着。】
康熙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翻过了身来。胤初此时已经闭上眼了,看上去十分平静,康熙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保成并未生气,倒是朕多心了。)
他往前挪挪,把人抱着。
胤初忽然道:“阿玛。”
康熙心一突:“怎么?”
胤初说:“您还没净手。”
康熙:”
康熙又去净了手,这么一折腾更没了睡意。胤初也睡不着,坐起身来问:“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康熙装傻:“什么怎么想的。”
胤初道:“儿子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手受伤而已,又不是残废了,您无需事必躬亲,样样都要为儿子想,为儿子做,今日这事……儿子就当您是心心疼儿子,只此一次,以后就不用您帮忙了。”
“你这是什么话。”
康熙听的心里难受极了:“朕本就是心疼你,你以为是什么?从小朕就是这么伺候你的,现在你长大了就要和朕生分了?”
“不是,生不生分又不在于这些事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朕怎么不明白?朕明白的很,你就是和朕生分了,一点小事都要想东想西,以为……”
胤初打断他道:“儿子没有,儿子只是想告诉阿玛,儿子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无需事事让您操心,让您跟着受累。”
“朕不觉得累。”
胤初觉得没法和他沟通了,气的翻身躺下:“不说了,睡觉!”
康熙叹了声,半晌道:
“你是朕最宝贝的儿子,是朕的心头肉,朕绝无他想。”
【就是单纯的怕你手疼而已。】
胤初背对着康熙,不知道康熙是在对他说话,还是在说心里话,想了想,没敢回。
康熙便认为胤初是真生气了,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日,胤初见康熙没什么精神,以为他生病了,不免担忧起来。
为了让康熙宽心,他道:"昨晚是儿子不好,惹阿玛伤心了。明日就要到多伦诺尔了,儿子这就让孙之鼎过来给您请脉,您可千万好好的。”
听他这样说,康熙心里熨帖不已。
“好保成,朕无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见胤初还是有些别扭,康熙道:“以后不会了。”“什么?”
“朕觉得你说的有理,你毕竞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总归要避着些,朕都明白。以后再有什么让你心心里不舒服的就说出来,朕改,不会再叫你难堪了。”就这么的,父子俩又重修旧好了。
康熙心想【朕的保成可真好哄。】
胤初心道:您也挺好哄的。
大大大
隔日,圣驾终于抵达会盟之地多伦诺尔。
为了安定北部边疆,此次会盟召集了漠南四十九旗与喀尔喀七旗蒙古诸首领。
御营外搭起黄色御帐篷,自是康熙所居之处,御帐南向两则设紫红色长帐篷,为参加会盟的皇子、大臣和蒙古诸王而设。
喀尔喀总计近千人,八旗禁军佩戴武器肃立在侧,威慑意味十足。
翌日清晨,鼓乐齐鸣。
康熙着朝服于御营升座,在其威严的注视之下,王公贵族与诸王行三跪九叩大礼。
九五之尊,四海臣服。
康熙依次召见了内蒙古、外蒙古王公贵族,并赐宴。次日,召集土谢图、车臣、札萨克图于御帐内觐见。康熙将他们的内部斗争摊开来说,严厉斥责了各部诛杀同族,勾结外族等一系列罪行,吓的几位汗王胆战心惊,纷纷叩首请罪。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