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好的。”
她的思维太根深蒂固,认为整个澧苑没有一丝缝隙。
可尹家派给她的郑医师便很厉害了,又是长久照料这具身体,都能说出她有口气没松,可能会把不出积郁成疾吗?
自然,这位李医师能被裴怀慎派来,没有策反的可能,约莫是像从前郑医师对姬令羽一样,对她也有些恻隐之心吧。
横竖下午睡过了,尹萝夜间没再特意小心着动静。
婢女们询问她是否有需要。
“没事。”
尹萝特意停了一阵,欲言又止地道,“公子歇下了么?”
外面答得很快:
“婢子不知。”
尹萝磨磨蹭蹭地到桌边坐下。
“娘子,可是起身了?”
“无碍。”
尹萝在暗夜里静坐,“你们都去歇息吧,我这会儿不想被打搅。”
过了一阵。
婢女低声道:“是。”
尹萝思考要不要拗个角度什么的,但裴怀慎那狗性格,过犹不及,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尹萝一边脑内温习背过的种种一边掐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要滚回床上躺着。
“怎么不点灯?”
裴怀慎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尹萝的脚立即收回。
婢女们回了话,进屋的只有裴怀慎一人。
他在夜色中看了眼尹萝,半弧皎月清光落在她发间,她侧首往来,冷光便跃入她眼中。
尹萝不说话。
裴怀慎也未开口。
他轻车熟路地坐下倒茶,眼皮耷拉着。
怎么总是一副困倦的样子。
“不说话?”
裴怀慎开口,像是有段时间没怎么开口,带出一点点哑。
尹萝露出困惑的表情。
裴怀慎打量着她:
“你找我,不该说些什么?”
尹萝轻声道:“我只能找你。”
杯底与桌面磕出短促声响。
裴怀慎道:“明日随我去涉义。”
“好。”
尹萝未曾迟疑,去拾茶杯,同裴怀慎的手碰在一处。
裴怀慎眼睫微敛,收回手:“并不清闲。”
尹萝顿了顿,“嗯”了一声。
重归寂静。
尹萝若有所思地道:
“你……好像总是更烫一点。”
裴怀慎闲闲道:“是你手太凉。”
尹萝似是不经意地道:
“谢惊尘的手就没有你这么烫。”
“……”
裴怀慎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半晌,轻飘飘地笑了声。:,,.
“……”
他们刚从药庐辞别。
兄长不仅与沈归鹤打了一场,更险些封阵围困药庐,几乎全然不顾千鹤宗与计如微的颜面交情。
谢瀛反驳不了,说不好是为了什么生气,愤愤然道:
“为一女子至此,兄长难不成要效仿郗堂兄么?”
“慎言。”
谢蕴蹙眉道,“兄长连护身法器都感应不到,他不赶快些,嫂嫂真出了事——”
后边的话,谢蕴不忍说了。
“真出了事。”
谢瀛被带入这般情境,喃喃道,“兄长不会罢休的。”
-
尹萝被生物钟成功制服,在树下惬意地睡了一觉。
醒来。
手中抓着一片叶子。
“裴怀慎呢?”
她随口问,手里抚着叶面上的折痕,“都几日了,还不来见我。”
婢女们收拾着东西,这回的沉默不是碍于礼仪和谨慎,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下午公子出现,那番举动众人皆看在眼里,之后不发一语离去。
若有似无的亲近疏远最难揣测。
困缚着的傀儡和真正的“娘子”,自然是有区别的。
仔细想想,这位娘子对公子一贯随意,从未畏惧。
“娘子莫急。”
一位婢女小声安抚。
尹萝看了看她,藏住了惊讶,道:“我想见他了。”
语气如常。
话却模棱两可。
“娘子不妨先喝药用膳,婢子们会陪着娘子的。”
嚯。
你们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而且都不在意她直接喊裴怀慎的名字了。
尹萝面不改色地颔首。
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喝的。
晚餐特别合胃口。
尹萝多吃了点。
李医师按例来把脉,时间稍长:
“娘子该宽慰己身,疏阔胸怀。积郁成疾可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一茬?
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