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座椅上,音色不同之前的沉稳清冽,反倒有些懒洋洋的:“我对你钟情已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追到你,将你视如珍宝。”
宁芋萱:“……”
这的确是她给谢执砚编的剧本,两个人之前对好的口供。
但这是谢执砚第一次在第三人面前说起——司机还在前面驾驶座呢。
而且那个什么“视如珍宝”,又是他什么时候乱加的?
车内明明开着空调,宁芋萱却觉得自己的身上又有些不自觉的燥热。
难道是晚宴上喝的那几杯红酒惹的?
前面驾驶座的司机正襟危坐地开着车,心里却也是翻过惊涛骇浪——
这是谢总会说的话吗?
关键是,这是他能听的吗?
……
宁芋萱看了半分钟窗外的夜景,平复心情。
接着她问谢执砚:“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去吴家的晚宴?”
谢执砚:“原本不知道,不过见到吴尚东后,他和我说了他和华愿的合作。”
宁芋萱“哦”了一声,语气略有些失望:“看来吴尚东真的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这么轻易地答应同我合作。”
不然也不会专门和谢执砚说这件事。
谢执砚:“应该不是你想的原因。”
宁芋萱:“为什么?”
谢执砚:“我说我过去晚宴是为了接你的时候,吴尚东看起来很惊讶,还和我确认了一句。”
宁芋萱略作思考。
如果吴尚东真是早知道她和谢执砚的关系才答应合作,就算没提前料到谢执砚会来,也不会这么惊讶谢执砚过来接她。
看来当时吴尚东答应给华愿供货的时候,是真的不清楚她是谢执砚的女朋友。
宁芋萱的心情雀跃起来,至少说明她今天跑去晚宴一趟,还是有意义的。
她看向谢执砚。
男人微阖着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之前在快餐店吃汉堡的时候,店里有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食物的香味,宁芋萱就没注意到男人身上的酒气。
如今在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距离又很近,宁芋萱就闻到了谢执砚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倒是不难闻。
难怪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同,更沉些,还略有些慵懒。
和平常的谢执砚相比,他现在说话的音色倒是更符合宁芋萱心中对他这个年龄的“公子哥”的设想。
当然,现在圈子里也没人把谢执砚当作公子哥、富二代来看,他本人的影响力早已和同龄人不在一个层次。
只是说心里话,宁芋萱更喜欢谢执砚现在的这个音色。
平日里谢执砚的声音有些过于正经,而现在却多了一层魅惑。
宁芋萱突然对谢执砚现在的这个状态非常好奇。
这算是微醺吗?
应该是吧,反正绝不是真的喝醉了。
谢执砚的控制力也真是强到可怕,刚才他和她一起吃汉堡的时候,她完全没看出端倪。
想了想,宁芋萱伸出两根指头,大着胆子去戳谢执砚的脸颊。
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谢执砚的皮肤,下一刻,手指突然被男人抓住。
宁芋萱吓得差点叫出声音,因为知道车里还有其他人才勉强忍住了。
不是说喝酒会降低人的反应速度吗?
而且谢执砚明明是闭着眼睛,都看不到她的动作,怎么能这么快抓住她的手?
宁芋萱用力地往回抽了抽手指,奈何男人的手遒劲有力,她根本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能低声在谢执砚耳畔开口:“谢执砚!你干嘛?你先放开我!”
为了参加晚宴,宁芋萱喷了香水在身上。
如今过了几个小时,香水的味道已经散了不少,但在车内这样窄小的空间里依旧可以闻到。
玫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女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执砚的耳朵和脖颈上。
宁芋萱还执着于怎么让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中脱困,因此也就浑然未觉谢执砚的变化。
直到她再次尝试把手收回去失败之后,和谢执砚对上眼神。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眼里的墨色浓重得吓人。
用一个有些烂俗的比喻,一瞬间宁芋萱觉得自己就像是谢执砚眼中的猎物,他的视线就像是要把她一寸寸拆骨入腹。
宁芋萱原本还因为有司机在前面,两个人说的话可能被听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庆幸车内还有第三个人,也庆幸谢执砚不是什么放浪形骸的人。
否则她觉得,就男人现在的这个眼神,自己可能没办法完好地从这辆车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