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谢云槿的看重谁人不知?
谢云槿那边被太子警告过,他们不敢太放肆,顾承泽和冯修竹这边,尤其是冯修竹,外地来的,背后没有家族托举,是最好下手的人。
最恐怖的时候,冯修竹一天拒了十个上门的媒婆。
直到冯修竹发了好大一通火,这种情况才好了些。
谢云槿知道后,一边乐不可支,一边觉得有些对不住友人,敲打了几个闹得最狠的,冯修竹几人才恢复清净。
冯修竹漫不经心猜想今天来的是什么人。
待亲眼见到人的一瞬间,心中微沉。
他见过长宁侯,对这个对好友不上心的人,印象不是很好。
冷着脸问:“长宁侯光临寒舍,可有要事?”
长宁侯不在意他的冷淡,长长凝视他。
冯修竹皱了皱眉。
像是被惊醒,长宁侯移开视线:“我,我来看看你。”
不对。
长宁侯的态度太不对了。
这个态度,不像是为了前途来拜访,而像是,对他有什么亏欠。
可,对方是长宁侯,自己除了是他儿子的朋友,与之没有任何交集。
为何会是亏欠?
殊不知,长宁侯心情亦是非常复杂。
离开京城去了那个地方,像是掀开了一层朦胧面纱,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查了当年的事。
他没有思考,为何在京城始终查不到的东西,去了渝州就豁然开朗了,因为他查到的东西,太惊心触目了。
他从没想过,那个女子会在他离开后,被家族舍弃,为了生下他们的孩子,遭遇了那么多苦难。
他被愧疚淹没了。
终于寻到回京机会,他不管不顾来见冯修竹,见一见那个苦命女人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长宁侯絮絮叨叨说出自己查到的真相,他说,会为那个被他辜负的女子报仇,会好好弥补他,会……
他抬眸,想好好看一看这个孩子,他以为,冯修竹会为他的出现触动,可能会抗拒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他会弥补这个孩子,会把最好的一切留给他。
可他只看到冯修竹脸上的讽刺。
“修竹……”
“长宁侯喝醉了,今日之话,我不想再听见。”冯修竹面无表情开口。
长宁侯还想说什么,冯修竹豁然起身:“我还有事,来复,送客!”
那天之后,长宁侯没再来找过他,许是因为他的态度,也或者,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
连来见他都只敢偷偷摸摸,选择正式回京之前的日子。
冯修竹早过了渴望父亲的年纪,也早过了天真的时候。
长宁侯永远不知道,他的母亲,曾经拖着病体,带着他来找过那个失踪的男人,从那之后,他的母亲就死心了。
一开始的相识就是一场错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又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
“修竹,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谢云槿的声音拉回冯修竹思绪。
冯修竹望着好友毫无阴霾的眸子,神使鬼差问了一句:“长宁侯回来后,有为难你吗?”
谢云槿和长宁侯关系不睦并不是什么秘密,作为谢云槿的朋友,冯修竹很清楚这点,看长宁侯的意思,可能会对谢云槿不利,冯修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既然是错误,就没有延续的必要。
他与谢云槿如今的关系,很好,他不会让任何存在破坏这一切。
他更不想,在谢云槿脸上,看到因他而起的愤怒、失望表情。
他会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机扼杀在苗头。
“他现在可不敢拿我怎么样。”谢云槿回答。
确实是这样,谢云槿如今的地位,长宁侯想对他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发现冯修竹是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的时候,长宁侯动了给侯府换个继承人的心思。
想将最好的一切给这个孩子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他不想老夫人如愿。
谢云槿从小养在老夫人膝下,是老夫人的眼珠子,侯府到了别人手里,想来老夫人会很心痛吧。
心中谋划再好,回了京城,长宁侯发现,他早已没办法左右长宁侯府的归属问题。
不说有太子、未来帝王为谢云槿撑腰,只谢云槿如今的地位,就不是他可以轻易撼动的,除非出了什么意外,让谢云槿无法继承爵位。
况且,别说世子之位,就连他这个长宁侯,也只能仰仗谢云槿鼻息。
这让长宁侯无法忍受。
长宁侯小动作不断,那些人在谢云槿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如今有了送上门来的长宁侯,一窝蜂涌上去。
谢云槿升的太快了,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这些人也知道长宁侯与谢云槿关系不好,想从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