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九:
“咱们公司这么大,业务也很繁忙,星舰不会一直停在这儿吧?”纪九打听。“你运气好,我们马上就要启航,你要是再晚到十分钟,星舰就要飞走了。
“那接下来是准备去哪儿?
虽然红衣男人提到公司就滔滔不绝,但纪九提出这个问题后,他立即就闭上了嘴,神情也有些警惕。
纪九察言观色,立即错开话题,不再追问。
电梯就在不远处,斑驳老旧,轿厢壁也凹凸不平。红衣男人帮着纪九,将推车推了进去,再按下了数字键4。
电梯没有动,红衣男人一脚踹上轿厢门,电梯才开始吱嘎吱嘎地上行。“哥,怎么称呼?”纪九问。
红衣男人回道:“陈二煤。’
“煤哥。
陈二煤看了眼关阙:“他这是怎么了?等会儿我们会让医生来给他瞧睢。"“被撞了
了下脑袋,不用麻烦医生,我已经给他检查过了,没有大问题。”纪九朝他笑笑,“我也是我们公司的医生。
电梯在四层停下,纪九推上推车,跟着陈二煤踏进了通道。通道两边皆是房间,陈二煤在其中一间房门口停下,打开,伸手按亮了室内灯。
“你们俩就在这间贵宾房里好好休息,晚饭会有人给你们送来。’纪九见他要离开,忙道:“煤哥,我这个机器人是锁死状态,能帮我启动一下吗?我是贵公司的重要客户,刚和你们做了一百万的生意,总得给点免费朋务吧?
陈二煤点头:“当然可以,等收了票钱后就替你启动,这是我们公司送给贵宾的免费项目。
舰启航,赶紧将推车抵到墙上,免得它四处滑动,并将关阙的身体紧紧搂住。陈二煤刚离开,脚下便开始震颤,四处发出了咣当声响。纪九知道这是星震动持续了半分钟,星舰进入了平稳飞行状态,纪九这才松开手,抱起关阙,将他挪到了床上。
纪九蹲在床边,仔细看着关阙。
两排浓黑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虽然脸和唇很苍关阙的黑发轻搭在额
白,但看上去只像昏迷了而己,所以也让那几名星盗没有起疑。屋内很安静,卫生间的水龙头关不住水,发出一下下滴水声。纪九伸出手,按住那薄薄的唇瓣,
手指碰触处冰凉,有着柔软的下陷。他抬起手指,唇跟着弹起,却依旧没有半分血色。
“阿宝,我们安全进入空间站了
,不过是个土匪窝。但是你放心,九哥会
好好护住你,你就安;睡,睡到明天是’上自然醒。纪九就这样看了关阙片刻,将他额上的头发拨开,这才动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宇航服。
"啾啾?”鸟崽也站在床上,在关阙耳边叫了两声,又伸出翅膀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太疲倦了,这一觉要睡到明天,雀宝别吵他。”“啾。”鸟崽立即收回翅膀。
这原本应该就是星舰的客舱,是一间带着卫生间的小套房,地板上铺着地毯,屋中央放着一
张大床,还有沙发和衣柜等简单家具。但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墙面斑驳,家具陈旧,地毯已经灰扑扑地看不清颜色,被虫豸蚀出了数个孔洞。纪九脱掉宇航服,
子,又从右边裤兜里掏出两不去霾掏出那成差二税更会眼和暗影之牙的盒他又去脱关阙的宇航服。死亡的人肢体很沉,他却像是怕将人弄疼了一般,动作很是小心轻柔。
“阿宝,抬抬手,对,就这样,动一下脚,我把衣服扯出来,好的,乖。”纪九将两人身上的宇航服都脱下,就躺在了关阙身旁,顺手抱过鸟崽,给它按摩全身。
要转头去看一眼关阙,手足也始终冰凉。
他还没有彻底从关阙死亡的那件事里恢复,总是一阵阵的心悸,时不时就我说过不能轮流吸氧
死亡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要回头....
“啾!”鸟崽突然发出一声大叫,纪九才发现自己揪紧了它的翅膀,连忙松手,迭声道歉,又对着翅膀处吹气。
“啾啾。”鸟崽表示不疼。
傍晚时,有人送来了晚饭,是星舰上人经常使用的营养餐。鸟崽不挑食,只飞快地啄食,纪九实在是没有胃口,也强迫自己将一碗吃光,再去窄小的卫生间洗了个澡。
他只穿着一条内裤,爬上屋内那架唯一的大床,再抖开被子,将自己和躺在旁边的关阙尸体盖住。
来收钱,你可得早点醒。
“阿宝,我给咱们谈到了一百万。”纪九侧身面朝关阙,“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关阙一动不动地躺着,苍白的侧脸棱角分明,如同大理石雕刻。纪九细细打量着他的脸,伸出手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滑过下巴和凸起的喉结,最后停留在心脏部位。
他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冰凉皮肤的温度,掌下心脏安静地沉睡着,没有丝毫跳动。
纪九神情闪过一抹黯然,闭了闭眼,转过身去关灯,同时对正在脚那头钻来钻去的鸟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