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安排退路!”
因着那些梦,江辞宁如今不敢说能够运筹帷幄,但也不至于自乱阵脚。
于是她安抚徐步凌道:“兄长无需担心心我,我自有安排。”
江辞宁道:“我看陈叔的意思,是想任用你。”徐步凌沉默。
江辞宁回想起梦中大燕攻打大齐之时,出现了一支异起的军队,名唤苍狼。
梦中信息有限,她只知那支军队效命于大燕,首领姓陈。
当时不做多想,但今日入了谷,联系起眼前的一切,江辞宁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那支苍狼军,正是谷中这支军队!
谢尘安今日在一旁推波助澜,更是笃定了她的猜想。若真是如此,让兄长留在谷中,兴许将来战乱之际反倒安全。
只是……
江辞宁问他:“兄长,谷中军队与大燕有所纠葛,将来若是开战……
他面上浮现出几分愤恨之意:“姑父虽为镇国将军,但却是大齐对他不义在先,我就是帮着大燕反了大齐又如何!”
江辞宁心下稍安,她沉吟片刻,轻声对徐步凌说:“兄长,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听她说完,徐步凌愕然抬头:“小宁,这般会不会太过冒险?”
江辞宁摇头:“战乱将至,我若是一直在宫中坐以待毙,才是自寻死路。”
徐步凌思索片刻,咬牙道:“好!小宁,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平安脱身,兄长做什么都使得!”江辞宁望着他,鼻头发酸:“兄长放心,待到日后尘埃落定,我亲自去向嫂嫂解释赔罪。”
徐步凌立刻闹了个红脸:“什么嫂嫂,影子都还没见着呢!”
兄妹两人短暂密谈之后,徐步凌便要匆匆离开。怎知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两人便与对面的谢尘安碰了个正着。
此处房屋围水而建,两边只隔着一泓浅水,此时倒映着漫天星辰月色,若不是气氛太过尴尬,倒不失为一副美景。
徐步凌率先挺身而出,横眉道:“倒是凑巧,我有急事前来找小宁,恰好撞见谢先生,时值深夜,谢先生为何还不就寝?”
谢尘安微微一笑:“一时换了就寝环境,辗转难眠,故而出来赏月。”
谢尘安如此回话,倒让徐步凌不知如何接话。江辞宁越过浅水,恰恰与谢尘安对视。
对方眼瞳漆黑一团,像是永无星辰的暗夜。她挪开视线,面带笑意对徐步凌道:“今日一波三折,兄长快些回去歇息吧。”
徐步凌点头,对谢尘安略一抱拳,便要回房。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拉开了房门。
江辞宁对上那张鎏金面具,下意识想往后躲,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萧翊拎着一个酒壶,见几人围在门外,讶异道:“诸位这是做什么?”
谢尘安见他拎着酒,笑道:“公子怎么这个时候喝酒?”
萧翊看了一眼酒壶,道:“借酒助眠。”
江辞宁长睫微阖。
梦中他便也是如此,时常带着清浅的酒意回到殿中。只是燕帝克制,从不喝醉。
有一次他见她蹙眉,主动解释道:“休息不好的时候,饮一口酒便好。”
“你既然不喜欢,此后朕不喝便是。”
燕帝虽然日日宿在她的寝殿中,却从不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举动,于是日子久了,她胆子便也大了些:“陛下可以歇在其他人宫中。”
梦中燕帝没有说话。
只是那天晚上命人撤了隔在他们床榻之间的屏风。她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妃子,那么长时日以来,却始终与他隔着屏风而眠。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同榻。
初时她紧张难以入眠,到后来实在是抵不住因意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竞躺在他的怀中。她羞得几乎滚下榻来,对方却好整以暇撑着手望着她:“不知公主原是这般怕冷。”
“诸位既然都没有睡,不如一起饮酒赏月?”萧翊开口说话,打断了江辞宁的思绪。
梦中之人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她心口狂跳,下意识就想开口拒绝。
怎知谢尘安更快一步:“月色尚好,岂可辜负。”他抬眸看向江辞宁:“殿下说是与不是?”江辞宁正要找理由推辞,萧翊的声音忽然冷不丁响起:“殿下有些怕我。”
江辞宁的头皮霎时炸开。
他话里含着三分笑意:“难道是因为我脸上的这张面具?还望殿下见谅,范某并非是不尊重公主,而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江辞宁明白,从一打照面开始,她的表现就有些异常了。
此时对方话里带着试探,她焉能露怯,于是大大方方说:“范公子误会了,既然公子开口相邀,岂有不应之理。”半刻钟之后,几人围坐在一张小几前。
月色朦胧,湖面涟漪四起,风都是安静的。谢尘安缓缓斟了一杯酒递到江辞宁面前:“此乃果酿,并不醉人,有伤也不影响。”
江辞宁接过酒来,浅浅饮了一口,“味道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