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书院当然也听说过——为数不多活着的化神期。
之前传言都说他废了, 但现在却看着不像。
明心宗这些年虽然羸弱却不死不灭,再加上还不知道他们跟魔主、跟真龙是否有渊源, 如果逼急了——
那长老也看得出来:“不若我们元山书院给你们拨一个分院让你们暂住……”
话还没说完,陆炽邑陡然蹦起来:“滚!想让我们明心宗当你们的附庸,当你们的分院?你们想得美!你再打这种算盘,我把你脸扇得比你屁|股蛋子还圆润!”
“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
随着二人的针锋相对,周围空气也冷若冰霜,甚至可以见到日光中的尘埃都结起冰花, 缓缓落地。
元山书院几个人抬起头,有些惊愕的看向上座,钟以岫不知何时抬起眼来, 似冷冷的望着他们。
几个人心里一惊,匣翡连忙比着眼色道:“我们自己已经有想去的地方了, 只是苦于不知道如何上路,要不——”
元山书院总算理解了, 三大宗门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有钱, 这会儿开口随便说了个价码,就让明心宗没见识穷高层三人组心里一惊。
钟以岫传音入密:……这、这么多钱, 是不是可以……
匣翡也咬牙传音:不行!
陆炽邑:这些狗养的, 怎么这么有钱啊?他们的钱是风刮来的吗?还是他们元山书院养了能拉灵石的一池子大□□?!不行,这么有钱必须要讹一笔!
这二人相互配合, 把价格抬到了一个让他们仨都胆战心惊的地步, 钟以岫都已经被这个金额吓得有些眼神飘忽了,匣翡立刻见好就收, 定了下来。
没想到元山书院那边还松了口气。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内心大叫:要低了!
还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啊!
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反悔。
只是当元山书院几人离去时, 钟以岫猛然松了一口气, 几乎是从主座上要滑下来。他步伐都有些蹒跚, 双目失神的离开,银山剑也蔫蔫跟在身后,甚至连陆炽邑叫他的声音也好似没听见。
匣翡道:“算了,放过师尊吧,今天已经够为难他了。他估计未来三天都在反思自己演得是不是太过了。”
匣翡很快就收到了元山书院给的在栉比阁用的换票,还有一部分上品灵石做现银,这会儿钱袋鼓囊,连长途跋涉都像旅游了。
匣翡望向远方弟子们打包行囊的身影,清了清嗓子:“此次搬迁自然要耗费许多银钱,不止是他们给的,我……早年祖上也是阔过,所以这些年不少有积蓄,垂云君不必为这些事发愁。”
匣翡回过头,才发现钟以岫呆愣愣的。
自从出事之后,这位曾经不愿意见人的师尊变得顶事又沉着许多了,但他总是会凝神看着宗门内某处山坡,某个阁楼发起呆来。
可今日神情又与往日不同。
匣翡凑上前去几分:“垂云君在看什么?”
钟以岫忽然道:“你知道‘落匣与孤鹜齐翡’是谁吗?”
匣翡正觉得自己坐拥财富的时候,忽然被人釜底抽薪这么一问,人要裂开了:“啊?不知道!没听说过——垂云君怎么突然问这个!”
钟以岫拿起窄镜给她看。
匣翡只看到一个没人回复的石沉大海的文帖,内容是什么“啊啊啊人越多越好嘿嘿嘿!落匣与孤鹜齐翡老师是我的唯一真爱!”
这种文帖她一天也要见个千儿八百,并不吃惊,可钟以岫却轻声道:“她如今过得很好……还能有空刷墨经坛,倒是挺让人放心。只是,怎么就、就说一个没听说过的人是她……唯一真爱。”
谁?说的是谁?
匣翡细细看去,只瞧见那发帖人叫“听取妈声一片”。
她依稀感觉有了些误会,只好道:“这话应该不是当真的,他们在这个论坛里经常这样说——就只是为了表达激动而已。”
钟以岫偏过头来:“当真?”
匣翡感觉他还要深究,连忙严肃点头:“您要是去那天道论坛里刷,还天天有人要搞元山书院师尊,要让梁尘塔大长老当他炉鼎,这都不做真的。而且我记得有人说这个名字背后,是个女子。”
钟以岫松了口气,话题自然也拉回正事:“此次搬迁,不能让你掏自身腰包,元山书院给的总够用了,咱们也不能大手大脚。”
匣翡摇摇头:“钱都是最不要紧的事,我怕的是明心宗这个家散了。”
钟以岫垂眸笑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不知在何处的钟霄,心里有点迷茫:“我也是想着,不能让钟霄回来后看到家散了。说到底……明心宗到底是什么?最早成立这个门派的那帮人,早在我出事之后弃了门派而逃,而我甚至多年都是靠着自学,不能说是有什么师承,到现在连功法也还不成体系。”
匣翡相互所自己喜欢的也是这一点:“或许就是那个氛围,最新来的弟子明明出身各不相同,做事却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