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还是划开接听。
“喂？”
那边的医生语气轻松中带着愉悦，“季先生，手术结束了，结果很成功。”
此时此刻，明明身处闹市，身边人来车往，纷纷扰扰，喧哗不断，却没有任何一道声音进入季舜卿耳朵里，它们都只从他耳边路过，很快就溜走，唯有电话里刚刚传来的那句，始终在季舜卿耳中盘旋。
“季先生，你听到了吗？”
“季先生，你还在吗？”
季舜卿仰头望了望天空，炽热的阳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半响，才终于笑着回了一句：“…我听到了。”他听到了。
电话里的医生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季舜卿记不清了，左右就是手术很成功，所有医护人员都很高兴。他最后记住的，只有那句病人会在24小时内苏醒。季舜卿这一等，就又是一天，终于等到应缺醒来时，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睡了。
视频里，应缺还带着氧气罩，眼睛都不想睁开，但是一切身体数据显示，他醒了。
季舜卿指腹在屏幕上缓缓摩挲。
“应缺？“声音通过手机，有些失真地传入应缺耳中。他略转了转眼睛，却仍不怎么睁开，看了看屏幕里的季舜卿，就又闭上了。
“青青……
模糊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我好困……"他想睡觉。
季舜卿目光眷恋地落在他身上，“继续睡，好让我给你准备风光大葬？”
应缺刚醒，大脑还不太清醒，转得也没有那么快，顿了顿，眨了眨眼睛，才缓缓道：“你欺负我…欺负我没精力说话…”季舜卿微微一笑，“是啊，在欺负你。”
“谁要你说风光大葬的？”
还是在手术前，如果不是对应缺有所了解，知道这人总会说一些鬼话，他都怀疑应缺是在诅咒自己。应缺眼珠动了动，可他真的很想要嘛。
他想要盛大的葬礼，想要青青为他送葬，想要立碑，墓碑上镌刻着他和青青的名字。
他做青青的藏品。
要写上他的名字。
明明都说好了的。
怎么就不要了呢。
不过没关系，他又回来了，还是活的，这次，不能再不要他吧。
那他就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