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谭超打掩护的几个女犯人被带了回来摁在地上,言汀嫌弃地看了她们几眼。
这时,一阵车子的轰鸣声响起,一辆帆布吉普车呼啸而过,向着动乱的方向而去。
比起早就策划了很久钻进一个偏僻小树林的谭超,身后追赶的人一时落入下风。
分几个方向搜人,十几分钟后小何一眼看到了在游泳过河的谭超,河对面再走几百米,就能出境。
“找到了!在这边!”小何边大声呼喊着其他方向的队友边奋力追赶。
从河里游泳过去,刚入水没几秒的小何同志腿被河中一毒藤扎入,麻痹人的毒素让他腿突然失了力气,栽倒在河水中挣扎后再也起不来。
贺有桓赶到时没看到其他追捕的人,又看到即将溜走的谭超,边跑过去边抽出腰间的枪朝天空中打出去。
谭超不要命的跑,不顾身后威胁的枪声,眼看一只脚就要跨过边境线,下一秒,整个人被按住肩膀甩飞在地上。
摁着人淌水过河回去,贺有桓和其他几个公安军同志遇着。
看到犯人被抓了回来,几人都松了口气,突然,就听到谭超尖锐的大笑声。
“你们就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吗?”谭超看好戏道。
贺有桓皱眉不解,旁边几个公安军同志立马反应过来,“对了,小何同志呢?”
谭超阴阳怪气的笑,眼神却下意识朝河水里看过去,注意到她的眼神,贺有桓和在场的几人立马反应过来,心都空了半截。
——-————山脚下的工棚外,一些犯人都在翘首以盼,看到底谭超有没有逃出去。
直到看到谭超被人押回来,有些犯人还觉得可惜,没好戏看了。
谭超身后,贺有桓脸色苍白地抱着一具尸体。尸体上半身被贺有桓的外套盖住,以至于在场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直到贺有桓身边的一个公安军同志突然痛哭出声,拔出枪猛地冲上前要对着谭超的脑袋打下去,旁白的战友们立马拽住。
此情此景,在场其他人才突然意识到出大事了。
“言汀姐,好像死人了。”安红梅有些害怕地靠着言汀,她才十六岁,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比起小脸吓得煞白的安红梅,言汀除了害怕更是难受,死的是谁?
顺着尸体的方向害怕地看了几眼,言汀的眼神扫过那抱着尸体的人,愣住。
抱着尸体的人乍一看有些眼熟,等他渐渐走近,言汀也彻底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是贺有桓,也是她前夫。
几年没见,没曾想过再次相遇会是这种情形。
而现在比起再次见到贺有桓的惊讶,在场那军人的死更让言汀在意和难过。盖住尸体的外套掀开一角,言汀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死去的是那个对犯人总是和颜悦色耐心劝导的小何同志,比言汀还小一岁,却死在了这么小的年纪。
现场顿时传来其他公安军的哭泣声,还有,还有那个拿着枪顶在谭超身上要报仇的战友的怒吼声。旁边的人拼命拦着劝着,不能动私刑不能开枪报仇,要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谭超无所畏惧,她当然知道这些人不敢真的开枪,所以神情没有一丝紧张,“这次运气不好,没跑成,下次——————!!!!”
一句话没说完的谭超被人用力踹翻在地。
贺有桓用脚踩着她的脸,踩进泥土里。
“你是谁!你敢用私刑,我要写信去总场场部投诉!”谭超半张脸都被踩进泥土里,喉咙也涌出血丝。
“贺场……别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有人上来拦。
贺有桓眼睛里满是血丝,并不听劝,将人踩得大声痛哭求饶也不松开。
看着脚下这摊恶臭的烂泥,又抬头看向那群或恐惧或看好戏的一些犯人,贺有桓眼神中充满着恨意。
言汀手脚发麻,她看到了贺有桓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顿了几秒,却也丝毫没掩饰对自己这些人的仇恨,他恨在场所有的犯人,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