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我,可是心悦于拂衣?”
“咳……事到如今,便是未曾喝水饮茶,应缺仍是被唾液呛了一番,幸得不过咳了几声,便缓了下来,未曾丧命。崔拂衣一手配合胸前,扶着应缺后背,一手正缓缓在应缺胸前,为对方顺气。
原本要上前的丫鬟,也只给二人换了热水,旺过暖炉,便又安安静静退了下去。
室内只余夫妻二人。
是的,夫妻。
“世子可还好?"崔拂衣语气歉疚,他是真未想到,不过是一句简单询问,竟让应缺差点呛到岔气。
这是为何?
“我……无事………“艰难说完,应缺便再次躺下,这回,大约是心有准备,之后无论如何,也未再被呛。“心悦……如何?不曾心心悦,又当如何?"应缺闭目反问,语气轻淡,声音沙哑。
崔拂衣微微抬眸,瞧了应缺一眼。
“心悦……自是无以为报,今后愿跟随在侧,侍奉左右,”“若不曾心悦……便是世子心善,亦将报之。”应缺眼皮微掀,“若我要你为我守孝终身?”崔拂衣点头应道:“亦无不可。”
应缺重新阖眸,唇角微牵,“夫人,莫要轻易许诺。”……尤其是为一个死人。”
…或是即将赴死之人。”
崔拂衣并未觉得自己的诺言轻许,毕竟寻遍世间,若是非要找出一人,与他最亲近,于他最重要,便只剩应缺。………只有应缺。
为这最字,他便不算诺言轻许。
应缺休憩,崔拂衣不愿打扰,起身欲离,不经意间,床边书册落于地上。
崔拂衣伸手捡起,瞧见了那书名。
《孙子兵法》。
心道世子果真喜爱读书,连这武学心计之书竟也看得那般认真。
若是应缺心心中所想能被崔拂衣听见,崔拂衣此时便能听到:原是这本,怪道方才努力坚持,却仍是想睡。眼见崔拂衣起身,走向外间,即将越过屏风时,应缺忽然再次出声。
“夫人……
声音之微弱,若是崔拂衣再向前两步,怕是都能错过。他顿在原地,转身回头。
侧头望去,只见床上之人仍如方才那般,无声躺于床榻,悄无声息,仿若死去。
“我身子不便,无法迎亲,此事,已率先告知于你。”崔拂衣记忆回到前几日,轻声应道:“拂衣知晓。”他并未对此有所责怪,亦或怨怼。
……可这拜堂,我却并未想过,让谁代替。"应缺缓了缓道。他本是要亲去的。
可惜身子不争气。
崔拂衣神色微顿,眼睫微垂。
“……佛衣明白。”
应缺唇角微动。
“如此,若你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夫君罢…”半响,方才听得一声轻语:……夫君。”
视线不自然地微别,转身之时,崔拂衣恍惚想到,方才询问心悦与否,应缺似乎并未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