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的头上包着干发巾,发梢在滴水。
相对而言,陆今安不太镇静,现在他是顾念一的老公,不是医生。院。"
他观察了她,没有破水,当即找来吹风机,"我来给你吹头发,吹完立刻去医待产包提前准备好,拿上即可去医院。
“不紧张。
"陆医生,你紧不紧张?
顾念一才不信,不紧张他的手都在抖。
司机在地库随时等候,家到医院花了十分钟。
医生检查一遍还没有开指,预计是这两天的事情,办理入住。被轻松取代。
怀胎十月,终于要生产,顾念一不可能不紧张,只是下一秒,她紧张的心情“陆医生,你鞋子没换。”
陆今安穿着家里的棉拖鞋。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陆今安,怀孕时穿错了袜子,生娃时忘了换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陆今安喂她吃馄饨,不置可否,"穿着舒服。"
他在国外做那一场极其困难的手术时,都没有这么紧张。生孩子对产妇来说,不亚于一场鬼门关。
傍晚过后,顾念一感受到阵痛,节律性强度一层一层增加。她知道,开三指才能进待产室。
陆今安摸摸她的额头,皮肤汗涔涔,"爸妈在路上。"
此刻的阵痛尚能忍受,与痛经差异不大,顾念一摇头,"麻烦他们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生,他们来干着急。
“老婆,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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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被重视,不想让她独自承受,不想让她觉得她没有家人在。顾念一躺在陆今安的怀里,蜷缩着身体,"陆今安,好痛。"她总算明白阵痛是什么意思了,一阵一阵地拉扯,像被麻绳勒紧,逐渐加大力度。
“你咬我,转移下疼痛。”
陆今安将胳膊伸到顾念一面前。
男人的胳膊上留下一排密密麻麻的牙印,她太痛没什么力气,连牙印都不深。三指过后,顾念一被推进待产室,陆今安可以陪着她。纵使打了无痛,只能缓解疼痛,无法取消疼痛。
顾念一盯着吊瓶,"陆医生,等得好无聊啊,宝宝好像不急着出来。”陆今安握紧她的手,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对不起,就这一个孩子。"他去做了结扎,再也不会要第二个孩子。
顾念一拍拍他的脑袋,故作轻松,"我忍忍就好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甘之如饴。
护士过来检查,通知准备进入产房,顾念一亲了下陆今安的嘴角,“陆医生,给我充个电,我进去喽。”
陆今安回吻过去,“我会在门外一直等你。”
上一次她一个人做手术,是陆今安人生中最自责的事。顾念一拒绝了陆今安进去陪同生产的请求,夫妻之间需要留点距离和面子。二次她做子宣肌痹手术,进去剪只有护阿姨一个人在。她多了许多真心疼爱她的家人。
即将又增加一个人。
陆今安在产房外整夜未眠,来回踱步,手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害怕,他见过许多顺转剖的案例,也知道羊水栓塞的可怕。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以及对上天祈求。
祈求顾念一平安。
清晨,伴随着宝宝的第一声啼哭,薄雾散开,晨曦微露。护士将孩子抱过来给顾念一看,“恭喜,是个千金。"顾念一小心翼翼抱住宝宝,贴在自己的脸旁边,她的脸好软好小,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
手好小、脚也好小。
这是她的孩子,她和陆今安的孩子。
通宵生产,已用去她的全部力气,但在看到宝宝的这一刻,顾念一的眼睛愈发明亮,温柔地说:"宝贝,欢迎你来到我们家,谢谢你选择我做你的妈妈。"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宝宝出来。
"我老婆呢?"
在门外等候的一行人涌到门口。
"我媳妇呢?"
所有人第一时间关心的都是产妇,没人先看孩子。护士笑着回答:“待会儿就出来。
"恭喜陆医生,是个千金。"
陆今安瞥一眼孩子,焦急追问:“我老婆怎么样?”护士:“她没事,马上就出来。”
熬了一夜,顾念一不困,甚至很兴奋。
她捞起床头的手机,[陆医生,我没事,宝宝好可爱。]没有人回答她。
观察半个小时,顾念一被推出产房。
一群人再次涌上来。
真好,有很多人在意她。
回到病房,顾念一躺在床上休息。
她的头发被汗打湿,沾在额头上,脸失去了血色,嘴唇翕动,“陆医生,孩子呢?"
陆今安声音喑哑,“抱去洗澡了。
"
"老婆,你辛苦了。
她受苦了一夜,从阵痛开始,她疼了整整13个小时。除了苍白无力的语言,陆今安做不了什么,更承担不了她生产的痛。陆今安的脑袋埋在顾念一的肩颈上,蓦然,顾念一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