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本源剑意都已有所领悟掌握,这可属实?”
“确实俱是属实,只不过,二位前辈剑术高超,我并未学得精髓。”
“须长老不必自谦。我这,只有一个要求,”王晏禅端正了身体:“我想讨教须长老的剑术,尤其想观摩长老的水之剑意。
“长老以水之剑意与我比上一场,遑论输赢,你皆可带谈妗师侄离去。”
沐寒方才已然猜到王晏禅打算,闻言,道:“那便,请王前辈指教了!”
王晏禅实力在蓬煌中心这边,绝对是筑基后期修士中的一流水准。
他自诩自己天质不佳,这实力与他两百多年从未懈怠过的勤学苦练分不开关系。
和叶英芝的住所一样,王晏禅这里有一块占地相当大的练武场,而这么一位老牌筑基修士的练武场,阵法布置上自然比叶英芝家里更要讲究,作用也更加齐全。
两人分站武场两边。
沐寒拔剑,晁梦心大概是看她原本的佩剑是水系的,送她的这把剑亦是水系。
寒凉的剑光映亮了她平日里总是显得沉默温文的眉眼。
王晏禅感到对面的人气势变了。
沐寒想到王晏禅之前征集炉鼎,就是为了研究水系剑决,在得到王晏禅的要求后,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几乎完全放空,短时间内将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封闭、忘却了,只留着水系剑意记在心里。
她的水之剑意,也是带有鲜明的个人特征的。
寒凉到极致,锋利到极致。
对面的人几乎会将它错认成冰之剑意。
但矛盾的是,它也温柔到极致。
水,寒、净、柔、灵活、多变、无孔不入。
这都是特征。
沐寒的剑意中,这些特征也都很强烈。
但最突出的,却是寒,柔,锐,三个特征。
伯赏曾说过,日后,在有需要的时候,沐寒或许不是很适合指点别人感悟本源的水之剑意。
因为“锐”,要和水扯关系的话,得扯到冰系上。
到时候,说不得,沐寒一个错眼就教出个冰之剑意或者冰系分支剑意出来。
哪怕亲眼见证了全程,伯赏自己也搞不清楚,沐寒是怎么把锋利和温柔在水之剑意上同时做到极致的。
大概这就和剑修自己的性格有关了。
沐寒早先处理问题一直比较极端,要不一直不吭声要不出手就打架,不是极左就是极右。
剑意本身也算是剑修性格的一个映射。
沐寒记得伯赏的这句评价,在王晏禅面前有意压制了,尽可能让柔占据更多的位置,但那股冰冷的锋芒还是晃晃地直逼向人眉心。
一剑挥出,剑影恰似坠散的雾凇,又如同泄洪。
打击迅猛且尖锐,又挟浪潮不绝滔滔之势,不见半分后继乏力之态。
王晏禅知道。
自己从一开始就败了。
往日比剑,与任何人对面,他都不曾胆怯过。
但今天,在对面拔剑的那一刻,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试图回避那过度锐利的剑锋。
沐寒收剑,抱拳,道了句:“承让。”
不用万象剑意,她有把握在五六招里战胜王晏禅。
但她没有。
王晏禅是想观摩水系剑意,沐寒知道这一点,自然是要方便对方的。
王晏禅眼见人收剑入鞘,那人一身的寒锋似乎也被同时收进了鞘里,余下在外面的,又是一个气势平平,沉默安静,或许是温吞又或许是木讷的年轻人。
王晏禅道了句“后生可畏”,语意带笑,显然不是不满意的模样,这令沐寒心里一发踏实了。
王晏禅心里想的,却是,这人平时和动手的反差,放在常人心里,谁能料到。
又有几个年轻人真的能克制住冲动,不低首对诱惑,只踏踏实实地干自己的事,一心一意磨练修行,不受旁人撺掇挑拨。
或许那些人正是因此才轻视于她。
显然,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其实已经付出了。
小樟山那个筑基修士会被万法殿挂名公示十年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早在第四招时,我就该输了,是须长老有意演示水之剑意,毫不藏私,方有我能与长老对战六刻的结果。”王晏禅也并非不知道好歹:
“须长老如此有心,我更不会为难二位。道友这便可带谈妗师侄离去,善后事宜我自会处理妥当,不会叫须长老和谈师侄面上难看。”
正如之前沐寒所想,她带走谈妗,一个处理不好,她,王晏禅,谈妗,三个人,谁身上都会添些风言风语。
——所以谈妗一开始就打算拿自己的名声把这件事压过去。
而王晏禅此时的表态,结合之前他说的看有谁敢编排他,沐寒猜着,大概他是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了。
沐寒只道:“前辈不必太过顾忌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