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周枫承不被影响开心长大,父母二人离婚了,又把孩子送出国,这才不至于因为父母不和影响他。
余知晚记得,当时父母也打算把她一起送出国,全当练英语涨世面,终究因为担心女儿作罢。
他们两家的情况截然不同。
余知晚从小父母恩爱,在期待中一步步长大,学习中上,几乎算是顺风顺水到现在读研。
周枫承父母关系很差,聚少离多,他更多是跟母亲一起,若是没出国估计要比现在更孤僻。
他谈起父母很自然,没有一点单亲家庭的小心自卑,“我妈挺好的,姚金松那套房子给我妈了,她自己有个小房子,那套大的拿来收租,没事出去旅游。”
姚金松那个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的亲爹,余知晚对他父亲没什么印象。
这句说完话题再次终结。
周枫承徐徐开口,“好久没见,我都认不出了,更漂亮了,考上研究生很厉害!”
他完全不吝啬对余知晚的夸赞。
“家里有生意,本来都毕业了,又让我去考了研究生。”
余知晚对自己能考上研究生非常没底,她从小学习就不好,更不好意思在周枫承这个全额奖学金获得者面前吹嘘自己。
可周枫承不同,他十分认可她,也许是西方教育赋予他的自信和乐观,与中式教育高压下长大的孩子不同,他更乐意去表达自己的观点。
“能考上已经很优秀了,千万别妄自菲薄!”他说,眼睛中都是赞许。
这种乐观与余知晚不同,她童年内向,是长大了才主动想对人敞开心扉,精致活泼的外表之下,有时又难免小心翼翼。
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发自真心,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学习优秀。
周枫承热切的目光让余知晚突然有些紧张,急忙错开了他的目光,“我有点渴了,想去接点水。”
遂起身想去接水。
“我去吧!你出去不方便。”
说罢便起身去了列车中段接水。
她愣坐在座位上,看着他远离的背影,目光紧紧地跟随,耳朵渐渐发红。
一别八年多,曾经她也问过自己,再见面还会喜欢他吗,每次的回答都是不会。
也许他们不见面,这份喜欢会逐渐淡忘,消失殆尽,可等他真的出现在眼前时,答案似乎变得摇摆了。
从前记忆中的少年优秀,高挑,阳光帅气,这些空乏无味的形容词,就像她的记忆一样模糊。
可现在,这些词全部具象化地出现在眼前,眉目疏朗谈吐得当,多了些冷静矜贵和松弛感。
尽管不想承认,可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她无疑是喜欢的。
她眸子一闪一闪的,清亮的眼睛仿佛镌刻进了无数绚丽的风景,陡然变得温和迷人,蕴含着灿如烟花般的爱意。
眼前突然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搓着手坐到了余知晚旁边。
“这有人了。”她好意提醒。
那男人身材宽大,越说越不走,赖在座上,“我就坐一会,明明没人你多管闲事!”
“我朋友去接水了,这有人!”
余知晚提高了音量,试图让他离开。
“我就坐,你朋友呢?”
男人看她一个小姑娘,摆明想耍无赖,眼睛一闭什么都装作没听见。
余知晚也看出了他的算盘,“你看我是一个人故意找茬吧,我朋友马上回来了,你赶快走不然我叫乘务员了!”
邻座的大姐被两人争吵声吵醒,应该是扰了她的清梦,睁开眼恹恹道:“这真的有人,男孩出去了,你这么大岁数怎么占便宜啊!”
男人怨她多管闲事,更加没理她,他坐在座位上,余知晚进退两难。
几人僵持不下,周枫承回来,“你好,这位置是我的。”
他非常礼貌,以至余知晚担心他应付不了。
他这张脸,看起来就能被讹八万八的样子,加上他英国留学回来,从小在海外,这一回国,点个餐都仿佛要太半条命。
遇到这种无赖可怎么好,他这幅样子,恐怕是要吃亏的。
男人见周枫承没什么动作,觉得是个窝囊的,妄图继续无赖下去,更嚣张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就坐着!”
几人争执不下,陆续引来了邻座人的关注,有人也在为这对腼腆内敛的“小情侣”撑腰。
“人家男朋友都回来了,你赶快走啊!!”
“是啊,这么大岁数就欺负年轻人!”
“我他妈就不走,有本事就叫警察!”
他言语粗鄙,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模样。
余知晚想报警,这种人没必要和他废话,直接叫警察好了。
周枫承站在旁边,一声不吭,任由男子说出一些难听霸道的话。
他走到他面前,正了正身上的卫衣,先是礼貌地点头,才缓缓进入正题。
“根据《民法典》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