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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命令亲兵散开,在重重包围之中留出一片声音传不出去的空地来,许妙愉没有动,他们都没有阻止。

徐庆心想,他倒要看看,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莫要怪他不客气了。

哪曾想,青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青年道:“在下姓景名珩,长安人士,目前居住在渝州。”

“你说你叫什么?”徐庆惊讶地叫道,疑心自己听错了。

“景珩。”

这次的回答言简意赅,再不会有错,听到这个名字,徐庆下意识拔出了佩刀,银刃对准景珩,刀身因激动而晃动。

亲兵见状,纷纷拔出武器走上前来。

“退下!”

徐庆神情变幻莫测,大喝一声,但自己的佩刀始终举在胸前,待众人退回原地,他才眼神凌厉地说道:“年轻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一不小心是要没命的。”

也不怪他不敢相信,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大夏朝的土地,离渝州十万八千里,如何能让人相信一个敌军将领突然孤身一人出现在万里之外呢。

景珩笑道:“在下敢表明身份,徐大人却不敢信吗?”

徐庆脸色一黑,暗暗下了决心,管他是不是真的,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不如先结果了他,再来分辨真假。

正这么想着,许妙愉忽然站到了两人中间,背对着景珩,面对着他,“徐伯父,我可以作证,他的确是景珩,还有沐五公子也知道。”

站在最外面的沐彦打了个喷嚏,他能隐约看到中间对峙的三人,但怎么也想不到,景珩会在一开始就亮明身份。

都说能将背后交付的人,都是极信任的人,徐庆见到许妙愉的动作,已经知道她站在哪一边了,但他仍不相信,“莫非你们三人联合起来拿我寻开心不成,沐公子说岳州告急,却连封印了章的信函都拿不出来,妙愉小姐你独自一人前来,和你一同出发的许府众人又在何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许妙愉挡在前面,若要杀了那青年,还有些麻烦,他的军中不少也是许熠旧部,要是许妙愉出了事,恐怕不好善后。

况且,这青年亦不像是引颈就戮之人,自己若无一击必杀的把握,贸然出手恐怕会有危险。

徐庆眯起双眼,这就是他要支开众人的原因吗?

铮然一声,徐庆收刀入鞘,“好,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景珩,老夫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何本事,竟妄图与老夫谈合作。”

黑沉沉的目光扫过许妙愉单薄的背影,景珩轻抿嘴角,沉声说道:“徐大人若真如自己宣称的一般对已故的许将军忠心耿耿,我们的合作自然就能成立。”

“这是什么意思?”手按在刀柄上,徐庆深吸一口气,疑惑道。

“我知道徐大人对我的身份仍有疑虑,倒也不妨告诉你,此番我来到鄂州,正是为了阻止许家的车队进入长安,尤其是要阻止妙愉嫁给她的仇人。”他的声音很冷,就像眼眸中的冷光一样,多年前的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他看见许妙愉惊讶的回眸,心里一沉,狠着心继续说下去,“七年前许将军战死在维州,世人皆以为他是死于骄兵必败,然而我当时就在许将军身侧,有人向他传来了假消息,他落入陷阱,又等不到救援,才含恨而终。”

“……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徐庆沉默良久,终于冒出来这么一句,他既没有激动地否认,也没有义愤填膺地质问,平静地让人感到可怕。

这样的反应,足以说明许多问题,许妙愉面色一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徐伯父,你早就知道了?”

七年前,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父亲的死早早下了定论,她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而其中又牵涉到她与景珩之间的误会,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查明真相。

但是这七年里,阖家上下没有不对此事有所怀疑的,暗中查探许久,查来查去,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了皇帝身上。

建兴帝对父亲早有猜忌,果真是他动的手脚,他们也并不意外,甚至后来,二叔和母亲都放弃了再继续追查下去的念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她总不甘心,明明父亲已经百般退让,为何那皇椅上的人还是不肯放过他,甚至最后都要扣个污名到父亲身上。

母亲去世之后,她想为父亲正名,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曾经写信给父亲曾经最重要的几个部下,但得到的回信说辞都差不多,他们说父亲是死于一时疏忽,劝她放下。

其中就包括徐庆。

彼时许妙愉当真产生了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又被毁,她终于能够确信,背后有人在操纵一切。

“我一直以为,你们只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许妙愉失神地看着徐庆,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曾经是父亲最信任和器重的部下。

徐庆不敢看她,“我从来没有信过将军会犯那样的错误,但是妙愉小姐,我也有家人,有这么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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