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即便案情明朗,只怕也没有多少活头。
看着郎中为许氏简单处理了伤,又喂了提气的药丸,看着情形算好些了,姜真便继续审问,但这回问的可就不是许氏了,而是她那叔父叔母。
“来人,传许海夫妻!”姜真重新恢复成严肃冷静模样,看不出异样。
很快,许海夫妻二人就被带了上来。许海看着面目端正,其妻更是慈眉善目,光看面貌,下意识都会觉得二人是好人,对其心生好感。
姜真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夫妻二人状告侄女因通奸而谋杀其父母,可有证据?”
夫妇二人先是对视一眼,接着一块点头,而开口答话的却是许海,“回贵人的话,事出那日,我正巧路过我大哥养蚕的庄子,本是想着家中的桑葚熟了,想送一篮子给他,却没成想正好撞见了那不孝的侄女联合奸夫杀了我大哥大嫂,被我一惊,那奸夫做贼心虚,匆忙跑出去,不少做活的人都瞧见了,您大可唤当日做活的人来问询。草民字字属实,绝无虚言!”
姜真似乎听了进去,缓缓点头。
实则,她的脑海里正被反诈APP的提示音疯狂肆虐。
【叮!小诈检测到异常,温馨提醒:对方正在骗您!】
【经检测,对方犯有谋夺财产、杀害兄嫂等前科,请您注意社交距离!】
反诈APP的提示在姜真意料之中,却未在情理之内,谁能想到看上去那么老实面善的人,会犯下这样大的罪,不论是找人冒充侄女的奸夫,还是杀害兄嫂,每一步都要泯灭人性,足够冷静恶毒。
一旁的少女许氏见姜真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忙不迭撑起伤躯,眼睛因受伤而充血,那眼神便似修罗恶鬼,死死盯着她的叔父许海,“你、你说谎!许海,你必要遭报应,死时烈火焚身!野狗啃噬尸身!来世沦为狗彘,遭人驱赶白眼!”
许氏的声音恶狠狠的,像是能生啖其肉,一时将人镇住。
但许海哪是会被区区咒怨吓得吐露真言的人,他摇摇头,似乎对侄女十分失望,一手捶着胸腔,痛心疾首道:“我大哥大嫂对你如珠似宝,悉心教导,怎就成了如今这般恶毒的人呐!唉,事已至此,你竟还想攀咬长辈,掩盖你的罪过。”
“够了!”姜真重重拍下惊堂木,神色略有不耐,“是非曲直,我自有公断。许氏,你来说,那日你的见闻。”
许氏这才恢复两分理智,与许海这等装模作样的人比起来,口舌之辩她毫无优势。
“那日我在随阿爹阿娘一同去庄子上,因许海夫妇来了,爹娘便遣我去库房点丝线,谁知忽然有人从背后将我打晕,再醒来时,我手中不知为何多了沾血的匕首,爹娘都倒在血泊之中。接着便是许海夫妇带着许多人冲进屋内,口口声声说我杀了爹娘,还诬陷我私通。
“我先是被私刑折磨,后又被压入公堂,堂上这位马县令草草审了我几句,便将我关入大牢。许海夫妇又买通县尉、狱卒,对我动刑,待我晕死过去便画押认罪。
“我冤呐!”
许氏眼含热泪,字字泣血,对着姜真不断磕头,“求您为我伸冤!”
“您别听她一面之词,我们当日捉了正形,庄子里做活的人可都是人证!”许海的妻子不忿开口,她一开口,眉眼间染了尖酸刻薄的气韵,一扫本慈眉善目的长相。
“我让你说话了吗?”姜真冷冷一扫,叫许海的妻子打了个冷颤,讪讪低头。
姜真则继续道:“那便传人证。”
随着姜真话音落下,几个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出现,还有几个头上裹着布的妇人,他们都是当日一起冲进屋内,见到许氏弑杀双亲的人证。
姜真先是点了个驼着背,看着十分憨厚的男子,“你来说说案发那日所见。”
驼背男子似乎头回见到姜真这样的贵人,吓得直哆嗦,“喏、喏,那日、那日我们和许二爷,一块看到许小娘子杀了许大爷夫妻。”
驼背男子的证词一出来,许海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很快又强压下,看着就像嘴角抽搐了一下。
姜真看得一清二楚,但面色不变,只听她漠然的声音响起,质问道:“你是亲眼见到许氏用手中的匕首捅进她双亲的身体了吗?”
“这……”驼背男子迟疑了半晌,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
“你亲眼见到奸夫了吗?”姜真继续问道。
“没有。”驼背男子继续摇头。
“所以,你为何认为是许氏杀了她的双亲?”姜真目如鹰隼,单刀直入。
姜真到底被认回来一段时日,跟着的全是当世佼佼者,不自觉浸染了当权者的深沉威势,仅仅是句稍带压迫的逼问,就让驼背男子整个人汗津津,慌得不行,来不及多加思考,只能照着本能回答,“是许二爷说的!”
“我可没有!你要凭良心说话,不能上公堂慌了手脚便胡言乱语。”许海怒视驼背男子,忙不迭指责道。
驼背男子瑟缩了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不不,不是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