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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喂完半碗后,他刚站起来,便眼前一黑直直地晕过去了-仆人们又赶紧将人扶住,传了大夫来,将赵太守扶到一旁休息。旁观了这么一出郎有情,妾无意的戏码,连翘一阵唏嘘,却也十分不明白,这情字,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不知是不是心头血的功效,没一会儿,这赵夫人竟然真的醒来了。然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喊"吴郎",还一把抓住了韩方士的手,眼神怔忡:"方士,妾一直有个疑惑深藏于心,不知该不该问。

韩方士缓缓将手从她手中抽出,道:“夫人有何惑?”赵夫人迟疑了一番,欲言又止:"方士,似与妾的亡夫眉眼有几分相似。”这话一出,不等韩方士回答,她自己先揉了揉太阳穴:"妾也知自己的念头过于荒谬,但妾一见到方士,便忍不住浮起这个念头,且方士对妾恩深似海,无微不至,愈发叫妾于心不安。妾曾听闻亡夫有个亲近的叔公,天资聪颖,略有仙缘,离家多年云游去了,算算纪,你们差了五十有余,正好合上,不知,方士是不是就是这位叔公?”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众人齐齐静默,然后只见韩方士盯着赵夫人沉默不语,最后动了动嘴皮,叹气道:“夫人聪慧,确实瞒不住你。"

赵夫人怔了一怔,那只未曾覆盖桃花的眼尾忽然滑下一滴泪来。韩方士蹙眉道:"夫人何故落泪?"

赵夫人掩袖,拭了一拭,缓缓摇头:“没什么,方士大恩,妾本就无以为报。如今得知这层亲缘,思念亡夫,一时才没忍住。"

这时,侍药的丫鬟捧着碗递过来,道:"夫人,药快凉了,老爷让您趁热服用。"赵夫人不知滋味地抿了一口,突然唇齿间觉察到血腥味,捂着喉咙便俯身吐了起来。再难饮,您也得喝下去。"

丫鬟一遍给她擦拭,一边劝慰道:"夫人,这药是老爷割了心头血作引熬制而成,便是“心头血?”赵夫人猛然抬头,“他何必如此?那.....他如今人呢?”连翘赶紧凑上去,道:"赵太守无大碍,只是需休养一段时日。赵夫人捧着药碗,嘴唇嗫嚅,半晌,她身子晃了晃,似乎经受不住,手中的药碗砸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摇晃着倒在了床上。

“夫人!”

一时间丫鬟们,韩方士齐齐围了上去,赵太守刚醒,也晃着身子强撑过来。又好一番折腾,到了晚间,赵夫人才终于转危为安。

但是这一回,她的双脚已经变成了桃树的根须,整个人只有右半边脸和右半胳膊尚且维持人形,看起来已经危在旦夕,时日不多了。

赵夫人已经变成了如此模样,连翘他们关于吴永的事情自然是没机会问出口了。不过,这韩方士居然还有另一重身份,并且也和吴永有关,这便有些意思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怪病的解药的?难不成,是他们家族有问题?太多太多的谜团缠绕在吴永身上,赵夫人晕过去了,连翘便打算从这位叔公身上找找线索,顺便探查探查他那药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位韩方士极其谨慎,听闻有一座自己的宅院。

这倒也不稀奇,毕竟如今城中所有治这怪病的药都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光是药钱便不可胜数,他买再大的宅子也不在话下。

只是这宅子的防备未免太过严密了些,里三层外三层,这位韩方士自己居住的卧房更是跟铜墙铁壁似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连翘和陆无咎,他们轻松绕开了守卫,进入了房间。此时,只见这走几步就需要歇一歇的韩方士歇够了,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似乎打算沐浴更衣。

仿佛在盯着什么。

偷看别人洗澡毕竟不大好,连翘自觉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陆无咎却连眨都不眨眼,于是连翘也露出了一条缝,唔,毕竟是为斩妖除魔大业,她偷看一下也没什么吧?和赵太守一样血淋淋的伤口--

这一看果真不得了,只见这韩方士脱下厚重的外衣和里衣之后,胸口处居然也有一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翘差点叫出了声。

这目光太灼热,本就警惕的韩方士迅速合拢了衣裳,射过来一眼:“谁?"连翘和陆无咎此时正在屏风后面,他们两个人修士,即便被发现了也能脱身。然而后退时不知碰到了哪里,他们脚底下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两个人一起陷了下去这缝隙黑黢黢的,不过并不深,好似一个洞窟,当真正掉下去时,她后背只是轻微有一

点痛,甚至还有点软。

软?

连翘缓缓回头,才发现是陆无咎垫在她身底。

她赶紧爬起来:“你好狠,居然用我的身体替你的身体垫着,你是不是想砸死我的体?""

陆无咎拂了拂身上的灰尘,须臾,又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连翘赶紧冲上去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认没什么大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是哪里啊?"

连翘再抬头,只见头顶已经没有裂隙,上面变成了一块光滑的石壁,好似完全没有裂开过。

她试着用法力炸开,但这里什么都用不了。

漆漆的,只有右手边有一个出口,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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