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单纯的温饱毫无意义。”
漩涡芦名看向完全呆住的小女孩,心平气和的说:“获取温饱,其实也是一种需要争取才会有的权力。”
“而想要保住这份权力,我们必须先保证整个族群是强大的,保证我们一族,永远具有让人忌惮的威慑力。”
强大需要资源,威慑力需要名声。
漩涡芦名坦然的告诉她:“想要同时获得这两点,做忍者就是最优解了。”
在漩涡、或者说千千万万的忍者眼里,战场虽然危险,但同样是孕育强者最好的温床。
其间带来的死亡虽然使人悲痛,但也是不得不接受的“合理损伤”。
“不过水户放心吧,”老头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已经开始规避正面战场了,合理损伤会越来越小的。”
漩涡水户抬手护了一下发型,脸上拧巴表情缓缓摊开,半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漩涡芦名觉得教育是有用的。
竖立威信,并且拉进了距离。
在这通谈心(?)之后,水户貌似找到了有长辈在身边的感觉,一改饭前奇怪的沉静态度,爷爷叫的贼拉顺口,闲着没事就往他身边蹭,扒拉本书就要找他问问题,跟个什么精力旺盛的小动物一样。
漩涡芦名:谢邀,有被可爱到。
不过战争主力们回了族地,自然也就开始了任务接取——
一般都是护送、运输、招猫撵狗的小事,一半为了赚取经费,一半是为了保持状态。
这会儿没有忍村,任务渠道都是私人的,发布者大多是合作多年的商人贵族,分配也是族长亲自来,文书工作多的望山跑死马,多看两眼,字都快要不会写了。
漩涡芦名就挺纠结。
好的方面,是他干这些活几十年了,虽然忙,但还算有条理,加上水户天天蹭在他跟前,偶尔还会用一些很天马行空的问题打岔,忙虽然苦,但苦中可以作乐。
不好的地方是太烦了。
繁冗的文字姑且不提,漩涡水户这个小孩,怎么说。
芦名后来在族地里打听过,姑婆许是年纪大了,带孩子精力不济,所以比起一对一的看护,她日常更习惯把小孩丢出去。
老太太直接告诉她:想玩就随便玩吧!
整个村子里都是自己家人,你但凡饿了,随便推一扇门,肯定会给你一口饭吃;
哪里不舒服了,随便拉一个过路的大人,肯定也不会不管你。
是一种很犀利的散养。
而漩涡水户呢?
她出生仨月,就背上了重要的婚约,是族内被认可了的一份子,哪怕大部分普通族人不清楚婚约的内情,上行下效,也不会排斥一个看着就健健康康的同族小孩儿。
所以她居然被散养的很好!
三年下来,这崽整个成了一撒手没——
就现在这片地界上,这个年月,但凡是个红头发的人,你敢对她伸出手,她就敢跟你走。
漩涡芦名觉得比起人,他天天的见的好似是一只成了精的哈士奇。
这是能放出去联姻的水平吗?
漩涡芦名虽然有私心,但本质还是个漩涡人,第一位考虑的无论如何都是家族。
于是在纠结三天后,他开始给漩涡水户上课。
三岁不到的孩子,提取查克拉是勉强了,但认认字还是可以的。
老族长也不想表现的很凶,所以试图寓教于乐,拿身边的物件当素材,很快,就在水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袭击下,把教育主题挪到了任务卷轴上。
白天没事,水户就坐在他对面,捧着等待批复的文书,一字一句的念,碰到不认识的了就问他,教完写几遍,还能顺便学点社会关系、人情世故什么的。
漩涡芦名觉得挺好。
这天,天气晴好,老族长坐在廊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算算日子,一个月后他们又该走了。
于是瞟过铺了满桌子的委托书,寻思着也该找几个长途跋涉的任务做做,先行适应一下赶路的节奏。
至于哪个……
“当然选钱多的啊!”
小女孩顶着个丸子头蹭在他手边,指着卷轴,斩钉截铁的说:“钱对我们很重要的,能选就选钱多的!”
漩涡芦名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他当初的话过于危言耸听了,还是小孩子的脑袋转不过弯,自从谈过类似的话题后,水户好像就一直生活在将要吃不饱饭的焦虑里。
一连三个月了,但凡牵扯到任务选择,她都跟复读机似的,兢兢业业惦记着金额。
“……那也行吧。”
老头叹气,抬手在小姑娘的额前撸了一把,“就听水户的,选钱最多的这个好了!”
不出意外,钱最多的任务是贵族发的。
此时恰逢年底,本该是各地贵族前往大名府的时节,但这单任务,居然是护送人去边陲的。
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