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水面啧了一声。
阴封印显化于外后,是一枚位于额头中间的紫色菱形标记。
不论是位置、形态,还是那个挺好看的紫颜色,称之为花钿都并不过分。
但怎么说。
漩涡水户并没有上过战场。
这层见识上的空白,导致她虽然看过不少颜色有差异的菱形标记,却从来没有机会见到族人战斗穷途末路时,将这个术式完全展开的样子一一
那绝不是卷轴上一句“纹路显现"就可以描绘的形状。时间拉回昨晚。
漩涡水户构筑术式速度很快,毕竞阴封印本身就不难,它麻烦的地方,是需要人在原本的查克拉循环体系外,重新开辟一个储存节点,然后习惯成自然的去维持它,不能重新被身体吸纳。
于是在拿水面当镜子,照出了常规标记,确信自己成功了后,她更进一步,在断断续续注满了查克拉后,试验了一下阴封印的展开。
说时迟那时快,查克拉自存储处涌现的感觉,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细品!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原本就在明灭烛火中略显漆黑的水面,陡然又黑下去了一截。
一一等等我雪白的脸呢?!
水面上,隐约只能看到浅紫色的菱形突然变黑,然后自四边同时延伸出了宽逾一指的条状斑纹。那密密麻麻的黑杠子嗖一下就包裹住了她的眼眶,然后再次分分裂,上到额角,下到泪沟,直接把她的脸划分成了曲里拐弯的好几块。
该怎么形容呢。
说它像脸谱,那颜色单调的简直侮辱了脸谱,说它是面纹,那图案简单的像是在挑衅纹面师。
总之一一
旋涡水户那一刹那脑子都是空白的,恍惚中甚至情不自禁的怀疑起了人生。
首先:水里这夜叉是谁?
哦,是我。
然后空白五分钟。
五分钟后回神,大惊失色:我难道是疯了吗我?!强不强只是一时的,人又不是每天都在打架!真论起来,五大国的大名战斗力也不行啊!比起莫名其妙的琢磨提升战斗力的事,我为什么不直接去篡他们的位呢?!
因为打击过于巨大,她仿佛在水盆架子前站成了一尊悔不当初的石像。
漩涡水户沉思了一夜,甚至抠字眼的默写出了阴封印的整张卷轴内容,直到查克拉耗尽,术式收回,她才陡然回神一一
此时再看天光,约等于愁了一宿没睡。
角都的来的其实正好。
漩涡水户对着水盆又观察了一会儿,间或突然闭眼又突然睁开,确定那满脸的黑杠子都已经随风消散,终于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噩梦过去了。
她复又仔细回忆了下角都的眼神一一
等等。
这个又不是老家的卷轴,不需要靠回忆来加深肯定啊!她利索的重新拉开帷帐门。
门边,半困的角都猝不及防又看到了公主。她还是之前那副没精神的神情,披了一件刚才没有的鹅黄色长罩衣,袖子层层叠叠全堆在手肘附近一一然后没等角都自觉的把视线挪开,那截小臂就直直伸在了他眼前。
公主跟随手似的,用小拇指勾了把他衣领前松垮的系扣。
“抬眼。”
角都…
角都:啧。
如果说之前,他还会在她做类似的动作时,腹诽些“揪什么揪啊动手动脚的"的话,现在他就已经习惯了。遥想月前某天,他看到公主从车前过,一时兴起牵了把马脖上的缰绳一一
那动作,简直跟牵他时一毛一样!
瞬间心如止水了好吗?
还包身工,包身工好歹分男女,他怀疑自己在她眼里也就是个马!
马根本不需要性别!
角都本身并不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到他91岁高龄时,骂人发脾气都熟练的很,年轻时更是跳脱。只不过他常年戴面罩,只要不到瞳孔地震的程度,看着就格外像个冷酷的杀手。
此时此刻,杀手现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下面罩,接着跟不耐烦似的,也嬉了把自己领前的系扣。
“有事说事,你要干嘛?”
他对面,公主原本想说你先进来,后来想想,地点其实无所谓。
于是,在微熹的晨光里,披散着一头红发的少女无所谓的仰起了头。
她随性起来是真随性,封建时代国家顶点供养出的人,一举一动都有种罔顾他人意愿的洒脱,哪怕自上而下的看人,神色中也生不出什么楚楚可怜的感觉。尤其角都看她一向比较邪门:
就仿佛画面刹那间重叠了昨夜,周围还有余火在烈烈的烧,他眼前一错,险些要把她散在颈侧的头发,再次看做黏连的鲜血。
画面倏尔又亮,一道道明亮的光柱映出光斑,猝不及防的自东而西划过了大地。
很巧,太阳出来了。
天色其实早就亮了,只是此时太阳才从起伏的地平线上升起,那些跃动的光芒,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