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某谨记,还请姑娘告知……”
话未说完,万柔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这一举动让贺循顿住,点漆黑瞳明晰如冰冷的镜子,映照着女人楚楚可怜,满脸泪痕的模样。
“我守了你一夜,现在眼睛酸得快睁不开,有什么事,可以等我睡醒再说吗?”
万柔哭着问。
“此地危险,不适合……”贺循看着万柔咬着唇,瞬间变得委屈的表情,顿了顿,将后话改为,“请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有些冷,可以借我你的衣服吗?”万柔往墙边缩去,可怜巴巴地问道。
贺循扫了眼万柔因为坠崖而变得破损的衣裳,颔首答应,将青袍外衣脱下,别过脸去递给万柔。
“这些小妖修为不高,我这就将它们除去。”贺循提剑朝愤怒的小狐妖们走去。
当他出剑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灵力不足,缺失严重,但杀这些小狐妖还是足够的。
等贺循将威胁除去,回头望去时,万柔已经盖着他的衣服靠墙睡着了。
晨间金光从洞口洒落进来,天光降临在女人身上,给本就娇美的长相镀上一层柔光,熠熠生辉,光彩夺人,那恬静的睡颜,让她瞧着似坠落凡间的仙子。
贺循站在阳光不及之处,阴影之中注视着那睡颜许久。
他忽然想知道,此刻的万柔是冰冷的,还是记忆里无比温暖的。
当贺循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万柔身前。
不可如此无礼。
贺循在心中告诫自己,挪开视线,垂眸打量手中的佩剑重光。
他的灵力出了问题,应该是在杀狐妖的那一瞬间,中了狐妖的诡计,没能拿到内丹的原因。
如今内丹在这位姑娘体内,自己大部分灵力都在那内丹中,只有靠近她的时候,才能使用一点灵力。
若是离得远了……就一点灵力都不剩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万柔,从内丹里拿回属于自己的灵力。
可贺循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盘腿在万柔不远处坐下,静静冥修,同时等待着万柔醒来再商议。
谁知万柔这一睡就从天亮睡到天黑,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而且从靠墙睡,到整个身子躺在地上,翻来滚去。
青色长袍从盖在万柔身上,到被她垫在身下,最后又被她抱在怀里,皱巴成一团。
贺循几次听见动静,知道是万柔翻身,也没有睁开眼。
万柔跑出小屋的时候是赤脚,从悬崖上掉下来,双脚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划伤。
这次听见万柔低喃了一句好痛,贺循才睁开眼,朝身旁的女人看去。
映入眼底的是裸露在衣裳外的皙白肤色,臂如藕白,身姿纤细,腰似扶柳,贺循当即别过脸去。
但他也注意到万柔身上的伤势,应该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所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贺循垂眸,重新再看佩剑重光时,才注意到漆黑剑柄上的血色。
那是被万柔握在手里时沾染的血迹。
贺循神色平静地将这点血迹仔细擦去。
等贺循擦拭完剑柄,再抬头时,万柔也迷迷糊糊醒来,她单手撑着地面坐起身,衣裳随之滑落,露出圆润雪白的肩头。
她懵懵懂懂地看向贺循所在的位置,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贺循已经别过脸去,声色清冷,如玉石敲击般动听悦耳:
“姑娘,你的衣服需要整理。”
万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忙将滑落的衣衫捞起来穿好,又抓起本就在怀里的青袍外衣披上。
“我、我……”万柔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与她的不知所措相比,贺循看起来很是冷静:“我叫贺循,是青门弟子,受请愿来此地除妖,昨夜幸得姑娘相救,贺某感激不尽。”
他站起身,提剑再次朝万柔拱手一拜。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万柔仰脸望着他说:“你可以叫我小柔。”
她记得贺循是认识季知节的,昨天晚上,季知节在凉亭里对她一顿骂,提起了“行终”这个人,就是贺循。
看这情况,贺循那时候应该没有看见她,也没有见过季知节的妻子万柔,所以这会才没有认出来。
万柔可不想贺循知道她是季知节声名狼藉的前妻,顶着这样的名声还怎么攻略他?
“小柔姑娘,”贺循低声道,“实不相瞒,贺某的灵力被妖狐封印大半在它的内丹之中,如今这内丹在你体内,恐怕会对你不利。”
万柔怯生生地问:“那怎么办呀?”
【注意人设】
万柔被吓得一呛,捂着嘴咳嗽起来。贺循目露疑惑,随即听万柔颤抖着声音气道:“那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