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心思被师姐知道,又被揭露出来如此羞辱……会怎么样。
谁又能禁得住被心上之人如此说,如此看待呢?祝衍已经费尽心思遮掩了自己的心魔。知道萧起到了穆轻衣身边,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欲念化身的萧起本身,也未和她有任何亲密举动,只是远远跟随着。这样克制疏远,在这些人心中,竞成为了攻讦他的手段。而且,他还听穆轻衣亲口承认,这些,穆轻衣早知道。他刻意闭关疏远她知道。他心心魔日夜跟随她知道。他怀有龌龊心思,她也知道。所谓冷待,不过是一场笑话。从始至终,她都冷静地看着他疯狂,荒诞地坠入更恶心龌龊的欲念里。
柳叁远不敢想象。
知道这些的祝衍日后要如何面对穆轻衣。原来他所做的一切,肮脏的,难以克制的,被人斥骂的,她知道恐怕也会厌恶恐惧的,她竞都知道吗?那他这些年是在藏什么。
又是在自以为是地欺瞒什么呢。
祝衍的眼睫颤了一下,似乎是心境波动了。亲口揭开,她这样做何其残忍,穆轻衣可能正是晓得,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说:“既然有关于我,便该我来问。我厌恶与否疏远与否,也都是我与仙尊之事,轮不到仙盟和其他人来指摘。”邹其:“你,你们,简直是不知廉耻!”
裘刀眼角发红,向前一步:“如果连这样的心象都道不知廉耻,不知前辈父母,修仙界中如此多得成圆满的道侣,要被说多少声不知廉耻!”其他人也帮腔:“你们口口声声礼义廉耻,可难道修仙界与人间历来不是如此繁衍,人与人之间历来建立诸多联系吗!凭什么只是倾慕一人要被说做不知廉耻!″
裘刀罕见如此刁钻,邹其也罕见被如此不客气对待,被骂得连连退后,最后畏惧祝衍的出窍期修为,还是走了。
但是仙盟的飞舟要起飞时,出窍期修为再次如山一般压在众人头顶。只是针对的是仙盟众人。
邹其尤其严重,竟然七窍流血。可见出窍期与其他修士的差距的恐怖。祝衍声音像是自极远处传来,很淡:“若你们再敢来犯,就不是脏腑流血那么简单了。”
“滚。”
百姓和散修也全部畏惧散去,万象门弟子参差不齐地作揖,然后离开。没过多久峰上只留下元清带领的佛修和裘刀穆轻衣他们。穆轻衣有点想揉眉心,但忍住了,等到祝衍一声不发地离开,她才转身。裘刀叫住她:“师妹,真的不是我们告发仙盟,我们知道他对你并无邪念,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穆轻衣转身:“可你们也发觉了他心魔,回宗门前也欲除之而后快。”万起:“我不会如此践踏一个人心意!他并未做什么,倾慕之心,和师兄又有什么分别,我只是。”
可他,他要说什么呢?在知道一切前,他也确实这样误会过,误会祝衍有别的心思。
可祝衍是万象门唯一的出窍期长老,坐阵宗门数年间也的确为宗门带来了许多好处。
他为宗门如此尽力,只是难以克制心中情意,就要被这般折辱。今日又是穆轻衣为了保住宗门亲口开口。
正如当日祝衍所说:“你们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没做,可是还是错了。错得离谱。
此事流传出去,祝衍又会受多少人谴责嗤笑,万象门又会沦为怎样受流言蜚语集中攻击之地呢?他们不知道了。
但起初这也不过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而已。因为世俗偏见,连穆轻衣与祝衍都不能正常相处!
穆轻衣:“是谁检举我已不在意。”
才怪,穆轻衣嘴上这么说,心里想,她就要查。就要让你们也百口莫辩,谁让你们之前也这样对我。
穆轻衣:“我在意的是,仙盟此次未能彻查宗门,又戳破此事,恐怕所图甚大,之后还会再来。”
万起:“仙盟为何就一定要如此寻根究底!”但他很快想起他们之前所为,又立刻僵在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穆轻衣:“讲经完毕后,我们去落语峰查看。”仙盟已经来了,不能把佛宗再引来,不然他们宗门就真完了。裘刀本想再拦穆轻衣,可她真的停下,裘刀又低头,哑声:“此事我会向仙盟问个清楚。”
穆轻衣“嗯"了一声,思考怎么把这件事平了后:“去落语峰之前,我会在议事堂上将玉牌归还。”
裘刀喉咙发紧,瞳孔微缩。
“还玉牌?”
穆轻衣收回视线:“了结师承。也算对此事有个交代。师兄,便请你代为转告仙盟。”
正好让她在仙盟的马甲看看,是仙盟的哪几个人在搞事,支持裘刀万起他们的又是谁。
但她又看到了众人发白的脸色,心想。他们难过什么。只是断个师承,又没有把一方逐出宗门,这在暗恋败露之后已经算很好结果了。
既然是他们先把此事抖出来的,那就受着吧。其余的她概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