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这实在是不合规矩,你怎么这样就答应下来了呢?”
“夫人,你只见其表不见其里呀,他江澈是何人?青年才俊,殿前红人。传闻他从来不近女色,眼下却主动提议照顾咱们家融融,多半是铁树开了花。融融不是不想嫁太子吗,我瞧这江澈也是个不错的归宿,我们年纪渐长,就不要过多干涉他们的事了。”
温夫人恍然大悟,望着江澈,若有所思,倒也不再反对了。
江澈收拾着包裹,不过也就是杯子之类的器皿,平常喜欢的一些小玩具之类。寻常姑娘都喜欢刺绣书画一类,她倒好,玩的都是些木质小手工、粉末、打火石之类不知名状的东西,江澈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正犹豫着要给温允禾带哪几本书过去消磨时间,书架上以医书为主,还掺着几本政策论。江澈越发觉得温允禾的不简单,那日在典当铺她说的种种,并非是一时兴起头脑一热,想来是做了周全准备的。
翻至一本策论的中间,一页纸滑落地上,上面的娟秀小字是温允禾的字迹,最上面赫然写着当今圣上与太子的名讳,下面依次排列着几个人的名字,江澈、苏如墨、徐骋,却唯独在江澈的名字后加了一个“疑”字,下笔时应当是踟蹰许久,墨汁晕染成了一个黑点。
聪慧如江澈,自然猜到了这上头两人就是温允禾要复仇的对象,而下面三人许就是她认为可结盟的盟友,只是……这个“疑”为何意?
是不相信我吗?江澈有些怅然。
也是。她并不知小时候的渊源,自己示于世人面前的又一直是这般看不透的形象,她还没有投入完全的信任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罢。
落葵总觉得,这江澈公子看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对别人都是凌厉淡漠,只对自家小姐柔情似水,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甚至还提出让小姐就在江府歇息几日,难道之前听到的江澈不近女色的消息是误传?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江澈喜欢上了自己家小姐。
可是之前朝夕相处琴瑟和谐,都没有见他有现在这种眼神。
怎么突然一下就转变了呢?落葵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他又接过自己手中的药碗要给小姐喂,这可还了得,自己十六年陪着长大的小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不过认识两个月的江澈就拐跑了。
落葵是坚定的小将军与小姐主义者,除了凌钦以外,任何人都配不上自己小姐,任何人靠近小姐都是贪图她的美貌亦或家世,不是真心实意要对她好。
凌钦小将军走之后,她真真不想让其他任何男子接近小姐,除非让她完全确定,这人是值得托付的。而眼前的江澈,显然还没有满足这个条件。
于是两只小手紧紧捧着药碗不放手,一声不吭,就倔强地瞅着江澈。
江澈无奈失笑,想着她这小厮倒是对她忠心耿耿。
温允禾此时却幽幽转醒,缓缓睁开眼,眼前就是江澈和落葵二者关心的面孔。
落葵率先反应过来,趴在温允禾身上,带着哭腔道:“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方才突然昏倒,叫落葵好生担心!”
脑袋仍然带着些迷糊,温允禾的意识还停留在琴室,江澈让她去倒茶,她拿起茶壶然后就……
听落葵的意思是自己晕倒了,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吗?
可晕倒后阿爹阿娘怎么没有把自己接回温府,而现在还在江府。
温允禾正在整理思绪,突然感觉到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是江澈的那如玉似的手握了上来,他的眼中满是对她的担忧。
她不自觉地将手往后一缩,缩回去就感觉到不妥了,只能尴尬地冲着江澈笑笑。
江澈一言不发,空气莫名其妙的凝重得可怕。
温允禾率先打破了沉默,讪笑道:“近日也许是没歇息好,也不知怎得突然昏过去了,没给江先生添麻烦吧?”
江澈依旧板着个脸:“无妨,你在这安心休息几日便好,我已经去温府把你平日用惯的东西取来了,一会儿让落葵安置好。”
温允禾满心疑惑,但看江澈这么严肃,又不再敢开口,只是心里憋屈得不行。自己不就是刚刚醒来还不清醒才不小心躲了一下嘛,他这么凶干嘛,自己明明还有病在身。
江澈似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轻叹了口气,让身边的人都先下去。待木门被轻轻合上,江澈定定地看着她,墨色的眼瞳清澈而明朗:“我江澈虽不算才情绝世,但也算以清明诚信为名,答应过的事绝对会做到。我对你绝无不轨之意,这一点你放心。但我会尽全力护你一世,去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至于原因,我后面会再慢慢告诉你。”
护我……一世?
温允禾有些恍惚,上一个说要护自己一世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自己现在要走的这条路风险太大,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连累他人?自己是想依靠江澈的力量没错,可从未想过让他付出自己的所有陪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
温允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