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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天欲亡我! (2 / 2)

字是繁体字,孟姜认起来并无障碍,而水镜背后神人的遣词造句虽然与现在不同,但不知怎的理解起来并无困难,唯有这个不难理解却字形奇特的ta字,让孟姜挂了心。

既然与“他”字同义,又何必再单独为男人再造出来一个字,难道男人就不是人了?

孟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见符云眉头紧锁,便将此事当成个笑话说给她听,又安慰她:“天意如何,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干涉的,娘子既然入主长乐,不知之后有什么打算?”

符云眉头紧皱却不是因为担心,但孟月的问题确实重要,她安抚住脑海中尖叫的系统,答道:

“我这两年在山中,对长乐县周边的山胡大致有数,这些人大都是早年被朝廷接纳内附的部落,这些年朝廷四处征战,民间人丁大都投效豪强成了荫户,朝廷便强征胡人,那些人有的是被逼得过不下去只能躲入山中,有得则是溃兵带着兵器聚啸山林,前者尚可一用,后者却只能杀了。”

孟姜闻言笑道:“娘子这是老成持重之言,是该如此。”

符云扶着她下了刑台,有徐氏的族人上前接过孟姜递过来的手,她点了徐大眼出来,对符云道:“老身这孙儿幼时不成器,至今只有一个乳名叫着,娘子曾救过他一命,可否请娘子给他取个大名?”

这不是想让符云给他取名,而是想将自己孙子推荐给符云。

显然是符云方才在水镜现世之前做出天有异象的谶言,让孟姜坚定了她不是寻常人的念头,才有了此时想将家族绑到符云身上的举动。

符云自然不会拒绝:“我与徐郎虽只有数面之缘,却知徐郎敦厚重诺,信人君子,不如便以瑾为名,取怀瑜握瑾之意,如何?”

徐瑾没听懂,但孟姜立刻接口:“还不快谢过主君赐名!”

徐瑾利落跪下给符云行了个大礼:“瑾拜见主君!”

符云将他扶起来:“我麾下扈从不多,清缴山胡却需要人手。这几日你先跟在我的亲随身边学学行军之法,等到秋收之后我还要再募一批人担任县中守备,届时便要你自己独当一面了。”

孟姜闻言问:“娘子募兵,不知有什么条件?”

“身长须得过七尺一寸,年龄得超过15岁,没有口吃、痴呆之类的毛病,男女不限。”符云先说了对兵源的要求,又道,“募兵人数须得等我看过县中籍册之后再做定夺,但有一事我得提前同孟姥说明,我有意在治下计口授田,凡应募从军者,家中免除徭役,赋税减半。”

不限男女吗?

孟姜若有所思地告辞离开,天上的水镜还在喋喋不休说着雍朝开国皇帝的发家史,将其概括为欺负孤儿寡母,她嗤笑一声,同身旁的儿媳道:“这水镜说会天下三分,你觉得上边说的是真的吗?”

儿媳还在奇怪怎么婆母与那云娘子能无视水镜商议长乐县事务,此时听到婆母的问题也只能苦笑:“神威难测,说不定只是天人随手拿我等凡人取乐而已。”

孟姜松开袖子给儿媳看,上面赫然是一片水渍,她低声道:“方才水镜现世,我从旁观云娘子神色,实在是过于镇定,她同我说今日天象有异时话音未落,水镜便出现在天上,若说云娘子没有些气运在身上,我决计不信。”

儿媳听得目瞪口呆,两手下意识握紧,几乎要压不住话里的惊诧:“阿母的意思是云,”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水镜,声音几乎低到耳语的地步,“她与那东西有关系?”

孟姜拍拍儿媳的手以示安抚:“不论有没有干系,一个能窥破天机的能人异士也值得我家投效。”

“是,是这个道理。”

儿媳猛然松了口气,以人力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实在过于骇人,但仅仅是擅于卜筮却还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孟姜道:“我年纪大了,家里迟早要交给你主持,此事你记在心里,莫教旁人知晓。日后若非生死存亡的大事,都与她站在一处,我今日与她叙话,她是个仁义之人,将来必不会亏待咱家。”

儿媳点头将这话记在心里,重新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水镜,此时已经讲到当今皇帝了。

仙人高傲,除了除了文帝之外的其他人都是直呼其名,提起如今这位皇帝更是语气不屑。

【司徒樗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ta继位之后不思休养生息,反而骄奢淫逸大修宫室四处征战,激得民怨沸腾,不仅华人深受其害,内附的胡人同样不堪其扰,各地竖起反旗者不胜枚举,ta却不思悔过,癫狂之下又三次废杀太子,以致于最后的皇位继承人只剩下一个七岁孩童,而ta的养男司徒重,却军功赫赫,正当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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