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她当然知道,本意也只是想逗一逗容阙,但依着他眼下自若的神态,难不成这橘子还是分开长的,偏只有那一瓣是酸的,余下都是甜的?温离不信邪的又吃了一块,不出所料被酸的差点睁不开眼。
她的反应实在可爱,容阙歪了歪头,“很酸吗?”温离将剩下的橘子一口气塞进了容阙的嘴里,幸亏这橘子不算大,汁水不会溢出。
容阙万年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点点松动,但也只是皱了下眉毛,随后又恢复平静,细细咀嚼着橘子,而后咽下。“不酸。"当嘴里没有橘子时,他才出声。温离没戳穿他,罪恶的小手又伸向果盘里的橘子,“沈倚楼说橘子树受司师姐精心照料,生的橘子绝对不酸,方才那个可能是意外,我再试试这个。”
三下五除二的将皮剥开,露出其中饱满的果肉,再简单随意的去除外皮上白色的经络,她掰下一瓣塞入口中,细细品味。
果不其然,这一个不算很酸,但也是酸中带甜,吃起来有滋有味。
“甜吗?"容阙意有所指的问道,双眼就不曾从她手中橘子上挪开一眼。
温离想了想,将橘子递给他,“你尝尝。”看着那有半个手掌大的橘子,容阙没有动作。温离只好掰一瓣故意说:“酸的,不好吃。”就在容阙又要就着她的手咬上来的时候,温离眼疾手快的抽回手,橘瓣落入她口中,她笑的狡黠:“酸的,我替你吃。”
容阙只好合上唇,有些不快却没有出言。
温离说不给他吃,就真的没有给他吃,虽说他的眼神炙烤在她身上,但她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扶楹从船头走了过来,手中拎着一个小布包,温声道:“前面便是长安城了,我们下飞舟进城。”温离将行李塞进芥子袋中图个方便,扶楹分明也是可以,但偏偏要提在手上,她便有些好奇,待她收起飞舟时,悄声问道:“师姐为何不将行李收起,拿在手上不麻烦吗?”
“师父说要低调行事,带些包袱比较像寻常江湖人士。"扶楹笑道,视线流转在温离与容阙身上,“今夜我们便要进皇宫,虽说陛下引我们在宫中住下,但我与孟师兄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要在宫外留宿,这般以来,若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妖物竞然存于皇宫之中,大张旗鼓的入内保不齐会打草惊蛇。
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是懂。
“好。“温离点头。
容阙倒是没有明显的神色波动,淡淡的环顾城楼,低声道:“妖气很重。”
扶楹道:“孟师兄与祝师弟也提过,不止是皇宫整个皇城的妖气都重的让人喘不上气。”
“由此可见,这妖物是不是很厉害?“温离叹道。扶楹若有所思道:“如若从妖气看来,妖气最盛的地方的确是皇宫,那妖物的修为定然不弱。”“所以你们要万分小心。”扶楹道。
温离郑重的点点头:“我会小心的,不过我也很好奇,我也不算出名,怎么陛下会亲自点名道姓要我跟着你们来呢?”
她想试探一下容阙的口风,看看他对这件事知道多少。又或者,有没有和江不眠达成什么合作。
扶楹摇头:“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长老也不曾阻止,想必不会是什么不好的。”
温离看向容阙:“容师兄以为呢?”
容阙瞧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便能猜到她此时心里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更不必说她精明的眼神藏不住。
“师姐说的是。”
容阙又将皮球提给扶楹。
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温离也不气恼。
只要没有太大的变数,她对这个副本可是掌握着上帝视角。
长安城不愧是位于天子脚下,城中热闹非凡,往来商贩众多,各式各样的小吃乱人眼,商品琳琅满目,酒肆茶楼遍地,车马频繁,脚步哒哒。
温离是个热闹性子,在紫薇峰时候有浮玉与沈倚楼陪着闹腾,也不算无聊。但直到看到眼前这景象,才得以明白,真正的繁荣昌盛,万人空巷是何等震撼。容阙跟在她身后,随着她四处逛。
在茶摊前讨杯茶,在糕点铺子前买了几盒花糕,又不知蹿到哪里的首饰摊子,挑出几支朱钗,朝着他发顶鼓弄,笑称郎君该是个女子。
而当此时,容阙都会破开他冰封凌冽的脸,悠悠对上摊贩诧异惊恐的眼神,“不好看吗?”
摊贩看着他丢下来的金叶子,哪里会说不好看,连着惊恐情绪也消失殆尽,忙的又荐了几支夸张的朱瑶:“我们长安民风开放,郎君带朱钗也不少见,更何况郎君如此俊俏,娘子有心打扮,自然是好的。”
温离将方才放在容阙发上试过的钗子全部叫摊主包起来买下。
摊主笑的眉不见眼:“娘子待郎君可真是好。”温离挑眉:“谁说是买给他的?”
摊主被她这冷不丁冒出的话,吓得一颤:“啊?”“是买给我自己的,只是在他头上试试罢了。”温离从容自若的接过摊主递来的首饰盒,低声道谢后快步离开。
很快又被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