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就会败北。
尹萝用了困缚类的小型禁术,不至于坑害萧玄舟的安危,又能保全自身余力。
由后“袭击”、溜之大吉!
萧玄舟反手一剑没入禁术纹样中央,却是在看向尹萝逃跑的方向,神色交织在黑影与剑光中斑驳不清。
……
茶楼雅间。
持剑青年敲门走进,摘下幕离。
“兄长来迟了。”
窗边人转过身,露出与青年幕离遮掩下一模一样的脸,神态却大相径庭,更冷、更静,“莫非路上遇到了什么?”
并无血腥气,袖口却破损了一处。
萧玄舟走到桌边,行云流水地倒了杯茶水,才道:“遇到了尹家二小姐。”
萧负雪微怔。
同尹家退亲的事他已知晓,来时又听闻尹二小姐离家出逃的消息。
“兄长将她送回去了吗?”
萧负雪略有迟疑地问。
“没有。”
萧玄舟简短道,“她趁乱偷袭,跑掉了。”
他握住杯身,同茶摊上器具截然不同的手感,还未入口茶香先至。
说是茶摊,根本算不得是茶,供给行路人短暂的休憩之所。尹萝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杯慢慢喝着,一如不久前悄无声息地在马车里啃那块干硬的饼,瞧着便……
萧玄舟指节抵了抵散着热度的杯身。
倒是不知道她还有易容的本领。
只是看着实在伶俜可怜,一举一动都透着扎眼的不妥。何况,他也想知晓那份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索性同路。
“偷袭?”
萧负雪眉眼间浮现困惑,“不是说,尹二小姐没有灵力么?”
“是伤身的禁术。”
萧玄舟对自己一面便能认出尹萝的事不无惊讶,她的易容功夫不到家,大差不差地混在人群中没什么,面容妆点改变,身量和最打眼的手指却无法掩藏。
萧负雪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的些微走神。
短短谈话中已经出现了两次。
这并不是寻常的情况。
萧负雪于是道:
“靖平的事尽可交给我处理,兄长若不放心,可先去追上尹二小姐。”
外界消息经过了封锁。
萧负雪大概知道是尹二小姐亲自拒了婚,故而乍听他们二人相遇有些慎重。但看兄长的神色分毫不露端倪,可萧负雪到底同他是双生,外人看来沉静端坐的兄长只是在品茶香、思索,他偏偏意识到是神思不属。
“不。”
随着这个短促的字眼,那一缕虚无的破绽也完全消失了。
萧玄舟微微笑起来,从容而得体地推拒道:“那不是我该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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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们何时卖面了?给我也上一碗!”
小二压了压怀中的银子,笑着道:“确实是不卖的,就今日这么一回。客官们若想吃,小的尽管将端上来,也不收钱,吃完就算完了。”
“赶紧的,我要两碗!”
“您稍等!”
尹萝同样愕然地盯着萧玄舟。
“吃吧。”
萧玄舟轻声道。
语调平和,听不出什么。
他不光是不会生气,而且对谁都能这么好……?
圣父?
尹萝心底一激灵,直觉实在没办法把萧玄舟和圣父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哪怕行为已经对上了。
一口面下肚,尹萝灵魂的另一半也活过来了。
东西果然还是热乎的好吃啊!
萧玄舟的面前倒是从始至终没放过什么东西,那杯热茶也只沾了沾。待尹萝吃得差不多了,他便起身结账。
小二接了银子,欲言又止,最后满面笑容地再度道谢,又朝尹萝笑了笑。
尹萝正收拾包袱,没看见这茬。
出了茶摊去取马车,绕过侧后方时尹萝鼻尖动了动,错觉嗅到了赤炎丹的味道。
她不禁又瞧了萧玄舟一眼。
萧玄舟步伐略慢,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仍然是站在一旁递出手臂。
尹萝没动。
比划了一通,大意是太麻烦他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萧玄舟看了她一会儿,温和地道:“鬼祟在靖平内。”
这句倒像是他平常说话的口吻了。
“……”
得。
尹萝再度回到马车内,半扒着窗沿摇摇晃晃,忽然想起离家去涉义与萧玄舟同行的那段路。彼时她有意和萧玄舟联络感情,不论聊什么话题两人都能你来我往,萧玄舟偶尔同她讲些新奇轶事,说起趣闻也会弯一弯眼。瞧着温文随和,却从来都是淡淡的,喜怒不曾真正表露过。
骄矜孤傲如谢惊尘,素日清冷淡漠,也有过显然的喜怒。
萧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