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那小手指头缺了一根,除了是他还能有谁?”
一听说死的人是刘奎,在场的靠山屯村民面上没说啥,心里却都在暗暗叫好。
这刘奎,人称五魁手,是青山镇出了名的盗窃老手,比那赵麻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周边这些生产大队,就没他不敢偷的,几乎家家户户都被他光顾过,据说他没了的那根小手指头,就是偷窃时被抓后主人家当场给剁下来的。
不仅是偷钱,这混蛋还调戏村里的小媳妇俏寡妇,对各个屯子里的妙龄少女也是色眯眯虎视眈眈,惹得周边这些生产大队都是怨声载道,恨不得将这王八蛋除之而后快。
但因为这刘奎的爹是臭松沟屯的生产队大队长,而且据说他家在镇革委会以及部队农场那边都有关系,所以大家都只能忍着,劝诫自家的女同志在路上见到那刘奎就远远避开,根本没人敢拿他怎么着。
没想到这次被杀的人,竟然就是刘奎这颗毒瘤,这可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要不是顾忌场合不对,怕是满屯子的人都要拍手称快了。
不过,屯子里的人觉得这刘奎死了活该,可他的亲人不会这么想。
那刘婆子去派出所认领儿子的尸体,当然不可能看不到刘奎身上那几个猩红的大字,她不懂什么查案也不听警察的话,等不及公安局那边破案,就认定了叶青就是杀害她儿子的凶手。
所以从派出所出来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回村摇人,把刘家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都给叫上,然后就不依不挠地跑来靠山屯闹事了。
这老婆子如今心中恨意滔天,只想抓住叶青泄愤,最好是她儿子怎么死的,就让这个姓叶的女知青十倍百倍地品尝他儿子死前承受的痛苦的滋味儿!
可她没料到,她不过是来要个人而已,伍永兵和这么多靠山屯的人竟然都出面阻拦,这可让刘婆子的愤怒和怨恨瞬间推到了最高点。!
“你放心,你顾叔跟顾婶子已经上公社去给卫东打电话去了,让卫东的领导出面,一定能帮你洗清冤屈,很快就能让派出所把你给放了”
叶青听了真是又感动又好笑,她没想到为了她的事儿,居然让这么多人大动干戈,十几年没出过靠山屯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跑到镇派出所来了也就罢了,连顾家人都在为了她奔走,她叶青何德何能啊。
怕老太太担心,她赶紧解释道:
“阿婆,派出所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杀人的事儿跟我无关,正要放我回去呢,您一个人怎么从屯子里赶过来的?”
邹阿婆一愣,再三确认道:“真没事儿了?可以回家了?”
叶青笑道:“真没事儿了,不然您觉得警察能让我在这派出所到处闲逛乱跑吗?”
老太太顿时高兴极了:
“嘿,那正好,我叫伍聪套了牛车送我过来的,那孩子正在外头等着呢,我们赶紧走,坐牛车回家!”
爷孙俩手牵着手就要回家,才出院子呢,一辆破破烂烂的警车从外头开了进来,是跟着贺连山一块儿下乡的那几个刑侦警察,一到青山镇就着急忙慌地跑现场去了,这会儿勘察完回来,不光带回了他们在现场提取的一些证物,连死者的尸体都给带回来了。
其中一个刑警一下车就冲着门口的贺连山兴奋地嚷嚷道:
“头儿,死者身份还在确认,现场我们都看过了,死者身上虽然有很多伤,但是都不是致命伤,反倒是他身上有不少呕吐物,大小便失禁,视网膜充血,看起来死之前应该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突发了什么疾病。”
“不过你猜我们发现了啥?嘿,在死者嘴里塞着的那个裤衩子里面,夹带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子!”
“我们现在高度怀疑,这个人不是被虐杀死的,而是中毒死的,这个药丸子就是毒药,但这个毒药具体是什么成分暂时还不清楚!”
叶青本来都要走了,但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个警察手里亮出的那个证物上,视线不由得一凝,忽然扬声问道:
“能把那个药丸子给我看看吗?”
那个老刑警皱起了眉,下意识就要呵斥。
没想到却被他一旁的贺连山给拦住了。
贺连山拿着装药丸子的小纸包给递了过来,叶青手边没有手套,于是在院子里顺手掐了两根树枝,小心翼翼把药丸夹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能再详细说说死者都有哪些症状吗?呕吐物里面,有没有闻到酒味儿?”叶青再次确认道。
那个老刑警立马就点头:“你怎么知道?死者死之前确实喝了不少酒,应该处于醉酒状态。”
叶青点了点头:“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这个是头孢拉定片,不能跟酒混着吃,临床上容易出现双硫仑样反应,胸闷气短呕吐并伴随血压下降以及意识丧失等反应,严重的会过敏性休克,呼吸衰竭,最后死亡。”
这话一出,几个老刑警都愣住了,就连贺连山都是一脸茫然,显然对叶青说的这个根本一无所知。
“你说的这个什么头孢拉定,是毒药的名字?”贺连山下意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