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李静水顿了一下,才神色有些怪异地道：“不本来就是为了驴人做的吗？你忘了？
“只不过是现在拿来改了改，成了正正经经的历练秘境了。”
伯赏一时失语。
还真就是这样。
李静水心情稍微松缓了一些,便又谈回正事：
“你刚刚那么问我，像是笃定黎家也出事了，这又是因为什么？”
“气运不对。”伯赏皱眉道：“而且沐寒身边的一些事情不太对。
“我在神秀塔，气运和沐寒就是连着的。按理说，我的气运，神秀塔本身背负的气运，对沐寒来说都应该有很大的助力，但这份气运太强,一不小心，会压制她本身的运的成长。
“我本来是要控制的，后来发现不用控制。我加上神秀塔,和她自己身上还没涨起来的运，居然是势均力敌的。”
根本用不着伯赏干什么多余的事情。
“我便想了,这多半是全族气运寄在一个人身上的那种情况又出现了。”
神秀塔和伯赏身上的运本身不是全盛的状态。
但沐寒也才刚修炼没多久,气运也没完全涨起来。
两者接近势均力敌,这就有意思了。
“九星天堑马上就要开了，师姐后面如何打算？是要继续和徐沁言一道吗？徐沁言这次可会去上界？”伯赏问完，补充道：“可能合天锁撑不了多久了。”
李静水奇道：“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处于下界,她对合天锁定天阵的感应都已经接近于无了,只要上边不是真的马上就要崩盘了，她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伯赏这个和合天锁毫无干系的人,更是不该能感受到合天锁动向。
“须沐寒还有同父同母的一兄一弟，两人一人已死，一人身上连一丝黎家血脉都没有了。”遇见沐寒以后，伯赏心底一直有种不知来源也落不到实处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在他验过须沐宝的血脉以后落到了实处也达到了顶点：
“沐寒身上的气运说明黎家多半一个活血都不剩了。天道若想继续使用合天锁，若想给自己留后路，那么在它选中了沐寒作为隔代传承出现的活血之后，若要准备一个备用接替沐寒的，肯定是选和她血脉更近的更加方便。
“而沐寒家里出现那种情况……不需要去找其他亲眷了，单凭她亲弟弟身上一丝黎家血脉都不剩，就说明天道九成九是把黎家这一脉彻底赌在沐寒身上了……这是拼死一搏的做法。”
一家只剩下一个活血，全族气运便都会集中在这一人身上。
但这还不是极致。
若要达到极致，那就让这一家的死水也全部消失。
让血脉的承袭者变成彻底的唯一。
须沐宗已经死了，伯赏无法判断他的情况；但伯赏倾向于认定，和沐寒同代的三个人里，应该只有沐寒是带着血脉出生的。
他虽不知道上界的情况，但从种种细节处推断，黎家血脉有极大可能是只剩下沐寒一个传承者了。
除非沐寒日后有了亲生骨血，不然黎家就此彻底绝脉。
他验须沐宝的血脉，收到的结果，不啻为天道即将开启决战的通告。
他曾经还想过，黎家血脉只剩下一个，而天道还促成了这个结果，天道这么做，造就了气运上的第二个九凰——甚至还犹有过之，九凰只有她自己，沐寒身上还带着神秀塔上属于九凰的部分气运——可是期望于再出一个九凰那样的悍将？
可听到合天锁的事情以后，纵然李静水暂时没有说得很详细，伯赏也想到，气运集中以后，若是日后需要人进锁天之处，沐寒这个聚了全族气运的人进去，对黎家合天锁应当也是有助益的。
李静水默然，思索一会儿后，道：“你刚刚问我，那你呢？你后面打算如何？”
“看她。”伯赏道。
“她”指的是谁，李静水明白。
“你这是打算彻底随着运气来了？”
“嗯。我本打算找个借口，‘昏迷’一阵。这次走不走，看她自己怎么想。”
——原计划就是他砸了九星天堑，沐寒和整个蓬煌修真界暴露在蓬煌境边界上，后续他元气大伤昏迷，沐寒离了他自行生长。
“你这想法。”李静水摇摇头。
“孩子不离人永远长不大。”伯赏算是看明白了：“不多接触人就更长不大了。”
去归望关一趟，尤其是后来，被剑派拎着赶鸭子上架折腾了两年之后，伯赏感觉沐寒成熟了不少，但同时他也觉得，或许没有他在这里承受着沐寒的絮絮叨叨，沐寒能成长得更快。
而且虽然在仙府外的时候，沐寒看着是借助他的地方不多，但他醒着本身对沐寒就代表着一种有人可以依赖的信号。
——除了修行，她行动上直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