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正中镶嵌着薄薄一圈锃亮的碎钻,熠熠闪耀。玛瑙手链色泽晶亮,珠子光洁圆润,恰好是蔺渝的应援色红色,红得娇艳欲滴,手指触上去,指下触感润泽。
他收回视线,半拉上拉链,将镜子打开照了照自己。
虽然闭目养神,但并没有睡着,倒是这么折腾了一番,加上出门前喝的几口冰美式,现在蔺渝的脸已经基本消肿了——虽然他的脸原本也并看不出多少肿起来的痕迹,只是睫毛稍显阴郁地垂下来,遮掩住瞳孔中游弋不定的情绪。
不好好掩饰的话,这种负面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蔺渝带给人的观感。
他并不是天生的笑眼,或者微笑唇,因此不做表情与笑起来的反差很大,十九岁这个年纪,在很多人的想法里,还仅仅是个少年,与真正成年男性的体格和相貌都有差别。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哪里变了一点,微妙的一点,或许是套在这个躯壳中原本的蔺渝在苏醒也说不定。
蔺渝活动了一下嘴角,随即对着镜子咧嘴一笑,眉眼瞬间飞扬,又是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他扭过头,看见廉望雪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蔺渝维持着笑容,清了清嗓子:“你在看什么书?”
廉望雪将手里的书的封皮展示给蔺渝看,蔺渝定睛看去,赫然是一本西方名著。
《东方快车谋杀案》,英国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创作的侦探小说。
“东方快车谋杀案。”廉望雪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看过这本书吗?】蔺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脑内无声无息。
系统现在不会和他说话了,但蔺渝残存在身体里的条件反射却不会那么快消失,永远会试图和对方对话。
他自嘲地揉了揉太阳穴,把镜子收了起来:“没想到你喜欢看侦探小说。”
廉望雪说:“无聊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
蔺渝说:“我能看看吗?”
廉望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递了过来。
刚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现在把书拿到手上,蔺渝又是一愣。
这本书居然并不是崭新的,就像是圈子里很多明星为了凹人设做的那样,佯装看书,其实书只翻过作秀的那一次。
甚至书本的边缘都有些发毛了,一看就是有人经常翻页,不自觉地摩挲书本的边缘所致,书页翻开,也有明显的折痕,是看书的时候为了便利,将其用力往下压导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蔺渝隐隐约约觉得这本书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于是就随意地继续往后翻页,草草浏览着内容——
他的余光注意到,廉望雪的手似乎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想要把这本书拿回去的细微的动作,但硬生生遏制住了。
他心头疑窦升起,又将书本翻了几页,没看出什么端倪。
于是作势要将其还给廉望雪。
但是就在廉望雪伸手过来要拿的前一秒,书页因为蔺渝递还的动作微微散开,他的视线瞥到了书本最后一页的数行用黑色墨水笔写下的字迹。
蔺渝神色一凝,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廉望雪要接书的手就硬生生悬空在原处。
蔺渝飞快地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映入眼帘的字迹,赫然写着的,似乎是对这本书剧情内容的总结,是读书笔记,也是关于这个故事的体会。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蔺渝不会认错字迹。
这是他的笔迹。
蔺渝本人的字,无论是断笔还是书写的小小习惯,做不得假。
他霍地扭头去看廉望雪,廉望雪的手却已经收了回去,此时手规矩地重新搁在自己的膝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蔺渝。
他的瞳色很浅,也因此显得难以摸透情绪变化,甚至略显冷淡无情,面无表情的时候,甚至因为轮廓利落而显得稍有些气势凌人。
被这样的目光锁定,明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结合这本书上的字迹,蔺渝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的声音——
“咯噔。”
重重一跳。
但下一秒他就扯出了一个似乎并不在意的笑容,把书放回了廉望雪身侧的沙发椅上。
“好看吗?”他问,就好像没发现这笔记有什么端倪似的。
“有一些...启发作用。”廉望雪回答,就好像没发现蔺渝发现了这笔记有什么端倪一样。
“《东方快车谋杀案》讲了什么?你们两个都看过吗?”倒是前边开车的经纪人,听见他们对话,忍不住抽空插嘴。
他的声音莫名地介入这段诡异的氛围中,一下子冲散了那种心照不宣的古怪气氛,蔺渝收回目光,廉望雪只是耷拉下眼皮,把手里的书重新收回来,慢条斯理地放进他随身的包内。
“看过。”蔺渝说。
“我记得这本书很特别,不仅是因为是列车密室杀人案这么简单,还因为——”经纪人努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