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沾沾光。”
纪三叔脸色难看。
最近村里发钱,他已经被调侃过无数次了。
但每次想发火,又强行忍下来。
纪元那个人会给他钱?会帮他忙?做梦。
再说,他也不敢多跟纪元说话。
可身边人依旧不依不饶。
“那可是纪元,以后考秀才举人的料,听说在县学每个月都是第一啊。”
“就这种关系,纪三叔你不去沾光吗?”
“对啊,赶紧打好关系,他爹娘都没了,你可是他最近的长辈。”
纪三叔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变的难看,那些懒汉们嘴本来就碎,现在更停不下来。
就知道说就知道说。
他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纪三叔骂骂咧咧,干脆回家。
好巧不巧,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去往赵夫子家的纪元。
纪元袖子里还藏着一个钱袋,这是给赵夫子的报酬,还有青储料的盈余。
两人对视一眼,相看两厌。
纪元直接往前走,他要把银钱交给赵夫子。
在青储料这件事上,赵夫子只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完美做好一个监督的职责。
但今日发银钱,他是没来的。
上午那会,是村里工人们发钱,中午吃过饭,另一部分银钱发下来。
算是管理者的工钱,每个人都是二两银子,两钱的全勤。
从安村长到安大海,他们都是时时刻刻盯着的,也是从未有一日缺席。
给赵夫子的银钱同样如此,这是早就说好的。
安家两个娘子,顶着自己手里的银钱看,恋恋不舍交给公公安叔公。
他们还未分家,不能有自己的银钱,挣的都要给公中。
安大海同样如此。
安叔公看了看安大海,干脆给他们一人留了一两。
这已经让没分家的几个人欣喜若狂了。
除了这些,那就是订单的“提成”了。
这点是在为以后考虑。
现有的订单,除了农司预定的之外,其他的各有各的“销售”。
比如安叔公负责堡李村李家。
安大海负责县城牛家。
张兽医那边,负责的就多了。
就连安村长也拉来一些生意。
既是感谢他们的客源,也是让大家更有动力。
比如张兽医。
他们安纪村的青储料,从刚开始的三十九万斤,直接变成六十万斤,就有他的功劳。
他在外面,可是一直在夸青储料的好处,所以才引来那么多买家。
只有这个路子在,以张兽医在行业内的名声,青储料的订单只会越来越多。
各家的提成分了分。
安叔公那边,虽然没了往年的盈余。
但今年做的料翻倍,手里只拿分红,钱也是比去年多的。
李家多买了料不说,还介绍了其他人户,安叔公估计能得好几十两银子。
加上他家青储窖的租金,以及家里人挣的银钱,还有卖秸秆的银子,少说也有九十多两。
安叔公第一年挣了十几两。
第二年翻倍看似挣了八十多两,但却没有扣除运力原料这些东西。
现在自家人出力少了,成本也下降了,得到的手的银子,反而多了些。
安叔公眼睛笑得都要看不见了。
张兽医得的分红最多,谁让他拉的“订单”也最多。
最后安大海负责的县城牛家,一共定了十万斤的料。
按照现在的分一成,也就是二十两银子。
这原本是纪元的,纪元分到安大海的头上。
到这,所有人的银钱都分完了。
总共得了一千零四十两。
运费杂费近十九两一钱,原料钱二百一十六两,所有人工资加起来一百七十两五钱,还有带来订单的分红一百零四两。
最后,还盈余了五百三十两。
这些银子,其中三十两拿出来,给村子老幼买冬衣跟吃食。
安村长早就统计好了人数,明日就可以去采买了。
剩下的银钱一部分资助村里私塾,补贴孩子们的学习费用。
还有一部分,再用来修缮青储窖前面的那条路。
修路肯定也会优先找自己村里的人,工钱也会比外面要高。
等于说青储料的钱,分了两次发给村里人,也不是白白发。
如果突然给一笔高于市场价很多的银钱,只怕村里会不得安宁。
穷人乍富,很容易出事端。
安村长把钱分好几份,剩下的就由纪元交给赵夫子保管。
大家都信赖赵夫子不说。
赵夫子身上还有功名,如有不长眼的去偷盗他的东西,官府会格外重视,没人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