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会做饭,还能把饭做好吃的人。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真......了了
蒸包大灶中大火猛烧,蒸汽很快弥漫上来。开始还只是把高高的笼屉给笼罩住,到后来索性四散弥漫开去,就像飘起了一阵云雾。燕印桃很快便从这云雾中觉出了不一样,因为从中可以闻到一种异常的香味,是混合了肉馅、发面、香醋的香味。以往只有在刚出笼的馒头被咬开后,把包含肉馅汁水的馒头皮连带从咬口处涌出的肉馅儿一起蘸进香醋里,才会从醋碟中升腾出些许这样的荤香,而且要凑近了才能闻到。但今天大不一样,以往让人们吝啬的香味奢侈而肆意地在房子里飘荡。碰撞燕印桃的嗅觉,挑动燕印桃的味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口中生津、唾液连咽。周斌涛和燕吉兰也沉浸其中。
"可以了吗?”
周斌涛吞咽口水,手里的浓茶苦涩不堪,他肚子饿了,饿到恨不得现在就上手抓几个包子塞进嘴里。“稍微再等等,现在还不没到最好的时候。”苏楚箐说。
燕印桃也不停地回头看,灶里的大火还在持续烧着,挑火添柴同时愈发觉得神奇。
包子被蒸笼挡着,她都没打开看一眼,怎么就知道时间没到?
但燕印桃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在这个房间里,哦不,是在燕印桃身边,估计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有经验的师傅。反正燕印桃没见到过。
烟雾缭绕更显得苏楚箐面容素静,她低眉垂首,鬓角的碎发落下来,鼻子却是在评判着烟雾中的香味,直到空气里的醋味达到一个高度,又由浓转淡轻微“可以了,撤火下笼吧。”苏楚箐脸上挂着笑,开口说道。
周斌涛立即大步上前阻止,“你站着别动,我来拿就好,别把你给烫着喽。
话音未落,他就“哎呦”一声,隔着抹布还是烫到了大拇指。
最后撤火启笼盖都被顾屿衡接手。
笼盖刚刚启开,更为浓厚的香味翻滚而出,这味道让人们感觉就像已经咬到包子,已经把混合在一起的肉馅、肉汁、白面吞咽到了肚子里。苏楚等在笼上轻轻挥动两下,素手扇去一片雾气,露出了包子的真模样。
实在些说,包子面的确发起来了,但并没有发到平常那么丰满松软。
补救的办法只能是补救,包子皮中原来已经死透的部分依旧是很
难恢复如初,醋的作
只是将未死透的酵母给激发了起来。所以今天的包子皮是半软半硬的,让死面达到一个筋道的、可轻松咀嚼的程度。但也正因为这样,包子皮上吸附的肉馅
汁便更多地显露了出来,甚至从表皮中透出。再加上洒落并渗透进去的醋液,以及大火急烧硬通的作用,反倒有种普通包子远达不到的油润诱人。不知是谁肚子叫了声。
燕吉兰不吃荤,但也捂着嘴笑起来,“开饭吧。”
除了燕吉兰,大家面前都放了俩胖嘟嘟的包子,周斌涛贪心,一口气添了四个。
他小心地拈起一个馒头,慢慢送到嘴边,轻轻咬下。
夸赞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混合着油脂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迸发开来,粉条混着白菜,切碎的肉沫包裹其间。但这还不是最绝的,燕吉兰用的是家里的老面,蒸出来的包子皮本就劲道,又因为有苏楚等的补救,劲道的口感被加强了,咀嚼过程中能够明显感受到白面的香甜。这种奇特的口感,是有些店家为了方便,使用现成的发粉比都不能比的。富有嚼劲的面团带着些许暄软,那是发到一半又死了的面块。舌头在口腔中搅拌,嚼碎的白面与唾液充分混合留下的丝丝若有若无的香甜。
周斌涛囫囵吞枣咽下包子,嘴角溢出的油汁,根本来不及停下,嫌筷子不方便,他干脆直接上手,吃的不亦乐乎。就好比烧瓷器出的窑变,必须各种时机巧合都凑在一起了,才能蒸出这样美味的包子来。
吃了饭,燕吉兰送顾屿衡和苏楚箐出门。
站在门口,她拉着苏楚箐的手,事无巨细地叮嘱,“晚上天黑,你和小顾慢些走,看着路。”
苏楚箐一一应下。
燕吉兰顿了顿,柔声又说,“今天得亏你来了,要不这笼包子肯定要浪费。可惜阿姨戒了荤,吃不了,没尝一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苏楚箐连忙摆手,“不会的阿姨。
之前苏楚箐也遇到过这样的人,她们心里装着佛,讲究众生平等,八关斋戒,但却不会以标准约束他人,心存怜悯,常存度众生之念。就像燕吉兰,她吃素,但却不会强迫全家人都吃素,独守佛心,怜悯慈悲。
苏楚箐虽然不信佛,却很尊重钦佩她的选择。
夜色幽深,如同一幅绵延无垠的绸缎,静静地铺满了繁星点点的天空。
微弱的月光之下,高大俊瘦的男人推着二八杠,身姿挺拔,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与身旁的女子保持同一步调。有时候他也会低头,凑近听她说了什么话,他点头回了句,清脆悦耳的笑声便回荡在巷子里。与小顾和小苏告完别,燕吉兰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