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重,目前只有一名弟子和沐青长老幸存,洞天长老……不幸遇难,魂灯已经灭了。”
“魂灯里面有人去看了吗?”
魂灯和修士之间有着契约关系,修士身死则魂灯灭。
除此之外,魂灯还能记下一个人临终时看到的场景。
“正准备让人去看,我来请示您,是不是要一同……”
南荣掌门道:“不用看了,销毁吧。”
“什么?”戒律堂长老愣住。
“还有其他弟子的魂灯,一并销毁,对外就说,晋国皇室对镜宗怀恨在心,怨恨镜宗赶走百里璟,意图报复,这些弟子,就按照寻常弟子身死处理,向晋国那边发一道文书,让晋国皇帝给我们一个交代,其余的不用查了。”
过去那些事早已堙灭入土,他们找不出证据,也指责不了什么人。
那就这样吧。
戒律堂长老:“您怎么知道是晋国那边……”
“就谢斯南那性格,多睚眦必报啊,能放过咱们?”南荣掌门笑了一声,只是眼里没什么笑意,“本来就是谢斯南派来的人,他还能给谢斯南背这罪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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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镜宗几百里的荒郊野外。
四面漏风的灵舟被亦无殊托着稳稳落地,刚一停稳就散了架,滚滚灰烟直冲云天。
一群人连滚带爬跑出去。
他们出来时一行接近百人,现在只剩下了船工,弟子和长老死伤惨重。
除了沐青长老,就只有翎卿这一名“弟子”。
谢斯南想在半路阻拦他们,强迫他们经过晋国国都,第一个要杀的,自然是这些船工。
杀手上船时,第一时间就奔向了船工所在的舱室和船头的驾驶室,好在有人及时赶到。
洞天长老姗姗来迟,留沐青长老独自一人对抗两名杀手,就是先走了一趟驾驶室,去清理那边杀手。
船工们遭了一趟罪,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沐青长老浑浑噩噩,翎卿出面打发了他们。
灵舟需要专门的工匠维修,而这里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接下来的路只能用脚走了,他们跟着也没用,便让他们带着破损的灵舟先返回宗门。
船工们原先还担心路上又遇到杀手,翎卿让沐青长老给他们留了一道灵符,只要他们遇到危险,这边立刻就能赶过去救他们。
船工们对宗门内的长老的信任不必说,这里只剩沐青长老,自然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得了她的承诺,这些人才放心返回。
其实他们大可以放心。
奈云容容早就带人把沿途清理过了,只留下了这一支杀手,让他们把船打落下来,顺便把谢斯南的罪名坐实,其余的早在几天前就去见了自家祖宗。
等到船工们离开后,沐青长老用剑支撑着身体,短短一日,她好似老了十岁,目光复杂,问翎卿,“为什么不杀我?”
翎卿说:“有长老在,我才能代表镜宗啊。”
刚刚这些船工不就是吗?要是翎卿以自己的名义说这话,他们未必放心,但要是沐青长老,就没人会怀疑。
他还要去晋国国都,送谢斯南上路,自然需要一个人来“开路”。
沐青长老紧紧闭上嘴,没再说一句话。
有人说人的成长是一个过程,不是能简单地以年龄来区分。
有的人年龄上去了,心智却还停留在原地,说不清是被保护的太好,还是经历的太少。
沐青长老一直在宗门内教导弟子,极少离开宗门,一生大半的时间都生活在世外桃源中,喝的是天上掉落的无根之水,赏的是阳春白雪之景,目之所及,永远是美好而温暖的景象。
一个连柴米油盐酱醋都没碰过的人,连五谷都分不清,要让她去分辨人心,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就太为难人了。
她向来以最大的善意对待别人,只可惜,善良太过,就不是善,而是滋生恶的源泉。
惩罚虚置,就等同于鼓励。
恶得不到惩罚,就一定会滋生更大的罪孽。
就拿她代那些弟子受过这件事来说,慈爱吗?
慈爱。
包容吗?
包容。
她给了弟子最大的体谅和宽容,可弟子们犯了错却没有受到惩罚,不会感激她,只会觉得,还能再犯一次。
反正沐青长老也会体谅他们的,不是吗?
就算出了事,也还有沐青长老代替他们接受惩罚。
不过现在嘛……
沐青长老沉默地跟在翎卿身后,没有去问翎卿的身份,也没有去问亦无殊为什么在这,又为什么袖手旁观。
她不是个蠢人,心里已经清楚,这些问题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可能激怒翎卿,把她自己的命也葬送在这里。
她看着这个来历神秘、实力强大到让人害怕,让她一点多看不透的弟子,过了许久才沙哑地说:“我按照你的话回了掌门,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