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里带进去,就当祝......祝他生日快乐吧。哦!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不会吃,到时灌食的人就自动收走了。”
兰斯垂眸看着那个炸得油亮亮黄澄澄的红豆饼:“既然他不会吃,又不知道,你不是白送了?”
好傻的人,特意跑来食堂,就是为了送一份注定不会被看见的生日礼物。
劳恩倒也不遗憾,憨厚道:“心意到了就好,据说亡灵界是靠福气论资排辈的,生日祝福也算是福气。”这样他到了那边,或许就能过的好一些。
兰斯笑出声,忍不住提醒他:“亡灵界不论资排辈,死了就是死了,残魂只是在世间漫无目的地飘荡。”
劳恩呆呆的:“欸,是吗。”
不过兰斯还是接过了那盒红豆饼,当着劳恩的面,塞到了米饭下面。
今天的午饭,Oliver大概会吃的,一旦红豆饼被司泓掣看到,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兰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在明知有风险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
总归遇到麻烦就解决麻烦,没什么大不了。
兰斯推着餐车向蓝枢大厦走去,车轮碾过减速带,发出哐哐的声响。
他抵住左耳的微型耳机,漫不经心道:“度玛,喝完牛奶了吗,提前帮个忙。”
蓝枢大厦一层办公区,罗伯特的皮鞋踩向大理石地面,走廊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他目标明确的奔向一层最后一个,也是最远的卫生间。
路上有人与他颔首打招呼,罗伯特敷衍应一声,却并不放慢脚步。
终于,他到了卫生间门口,他的眼皮垂下,眼珠散发着冰凉的幽光,他抬起手,猛地推开卫生间大门——
“哟,怀老师,中午好,吃了吗?”湛平川的脑袋从隔间里探出来,他手上窸窸窣窣,系着裤链。
罗伯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湛平川,心里涌起的那股劲儿慢慢卸了:“你一直在这儿上厕所?”
湛平川反问:“不然我在这儿吃午饭?”
罗伯特被他恶心坏了,怀疑一点点褪去,手从门把手上撤回来:“那么多卫生间,你非跑到最远这个上?”
湛平川一边冲水一边吐苦水:“那几个卫生间全是Omega,我过去不合适,要是不小心看到什么,我那小O吃醋委屈哭怎么哄?”
罗伯特:“......”看来经常委屈哭。
湛平川嗔怪:“怀老师怎么不理解一个优秀Alpha应有的三从四德?”
罗伯特:“......”睡了个美人别把你癫死了。
湛平川推门出来,故意揉了揉扁平的肚子,一脸舒畅:“来都来了,中午一起去食堂吃咖喱呀?”
“呕——”罗伯特无法控制地产生了联想,他连忙捂着嘴,暴躁道,“吃你个头,立刻给老子回去工作,再消极怠工,你就被开除了!”
说罢,罗伯特本能觉得这个卫生间污秽难耐,连忙捏着鼻子退了出去。
湛平川见他落荒而逃,才顷刻间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掀起眼皮,看向房顶并未合实的排风口格挡。
只要罗伯特再细心一些,或是不被他的话牵引注意力,事情就麻烦了。
湛平川忙将格挡彻底复位,又小心地喷上人造灰尘,确认不会被察觉出丝毫纰漏,他才长出一口气,抖了抖被汗打透的衬衫。
幸好他常年锻炼,手臂力量足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硬是靠双手双腿贴着管壁,一点点蹭了回去。
等到离开稀铅矿的影响范围,他才迅速用银丝将自己拉回来。
他刚从排风口跳下来就听到罗伯特逼近的脚步声,于是也顾不得将格挡安好,就忙跃进隔间。
罗伯特推门那一刻,他也不过刚站稳身形。
看来下次不能在工作时间摸排了,湛平川暗暗道。
湛平川危机解除的这刻,兰斯刚将餐食送到七层最后一栋楼上。
他稍微抬眼,目光定在不远处的禁闭室。
车滚咕噜噜滑过大理石地面,没有发出太多声响。
他将车停在一旁,端起那盒沉甸甸的餐食,不紧不慢地走到从棘门前。
屋内一如既往的黑,只有书桌上的通风口照入一道斜斜的日光。
兰斯将餐盒从从棘下的小口推进去,并不与Oliver进行任何交流。
然而很快,从黑暗中探出一只苍白清瘦的手,轻轻拉住了餐盒的边缘。
那只手上与其说是岁月的痕迹,不如说是折磨的痕迹。
Oliver的肤色白得骇人,血管清晰的布在薄薄一层皮肤下,指关节明显僵硬发抖,指甲上也净是焦虑抑郁过重造成的咬痕。
他将餐盒取走了,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要等凌晨三点。
不过,到了凌晨三点,有些话就来不及了。
兰斯故意抬眸看向头顶的监控,闪着红光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