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散架似的。
“但陈板栗和新鲜板栗不一样。放的时间久了,内里的水分本来就消耗了不少,就算用太阳暴晒,内里的气也不够。更何况,越是时间放的长的板栗,壳和肉贴的越紧,晒的越久,内里的丝毛和果仁黏在一起,反倒不好剥。“直接用火烤,一方面能把栗仁里的水汽都逼出来,另一方面板栗壳连带着丝毛全都烤得糊脆,就像是蒸饭时的锅巴,用点力就与果仁完全分开了。”像是为了增加可信性,苏楚箐摆动着铁锹,刚给压在最下面的板栗翻了个面,“啪”,像是爆竹弹飞起来,再落下时,红褐色的外壳自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内里黄灿灿的栗仁徐富谋又凑近了些,“嘿!还真是这么回事。
苏楚箐:“厨房里有余冰吗?”
徐富谋:“冰块有倒是有,但你要冰做什么?”
“让你拿来就拿来,”一言不发的邱运昌抱胸冷哼了声,“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被怼的徐富谋灰溜溜拎着盆,不一会儿就铲了满盆冰过来。
56年国内就生产出了第一台国产电冰箱,改革开放后,各大企业积极引进生产线,电冰箱也渐渐算不上什么稀罕物。育才国营
坡引进的最新技术,制出的冰,形状规整也没有杂质
关键是方便。
哪像过去硝石制冰,内务府分到每个宫里的都有份额,用冰还需嬷嬷许诺了才行。
苏楚箐将冰都放进蓄水的干净水池,关火,趁栗子还滚热烫手,哗啦啦全都倒进冰水里。
"这下就好剥了。”
“真的假的?”
徐富谋满心怀疑地拿起一颗板栗,双手合十,拇指按在栗子尖尖,用力一压,‘啵’,原本用牙都难以咬开的栗子,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剥皮也很简单,就连最让他头疼的丝毛,轻轻一扒,便能完整地从板栗上扒下来,不过几秒,掌心就出现一颗金黄饱满的栗肉。果皮完整的尚且好剥,更不用说那些在锅里就已经炸裂出口子的。
最后点存疑彻底消失,徐富谋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幸亏今天有你在,帮了我大忙,这要我自己剥,要剥到猴年马月去。以后大家都是共事的同志,你在厨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嘿,下次再有栗子,我也这样.....呦!”徐富谋捂着脑袋,回头就看见邱师傅嫌弃地白他一眼。
“平时让你多学多看,简简单单的剥板栗都要楚等帮忙,你还真准备在水案剁一辈子的鸡啊?再说了,同样的食材,不同的处理办法,最终呈现的味道也会大有差异。还‘以后都这样弄’,我看你是根本就不动脑筋,活该剥整天的板栗。见徐富谋仍是满脸不解,苏楚箐连忙笑着解释道
“栗子味淡,容易产生糊味,特别是陈板栗,加热要用猛火,炭火味就更重。煲汤过水,再加上其他配菜,栗子自带的糊味不明显;但如果用来做栗子糕、一口酥这类淡口的甜食,火烤剥皮的方法就太不适用了,最好还是选用新鲜板栗。“原来是这样,”徐富谋似懂非懂地点头,将剥好的板栗扔进嘴里,咀嚼片刻,小声嘀咕道:“我尝着区别也不大啊。”邱运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饭店招人‘斗菜’那天,邱运昌也在,将苏楚箐和陈茹娇二人都留下,是他的主意。如今再次见识苏楚箐在灶台间的表现,他更加认定自己的看法。有的人,生来就是厨子,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果只是厨工,太磨灭她的才华,邱运昌有预感,只要给她一口锅一把勺,她一定能做出超乎他们所有人想象的成绩。“这样吧。”
邱运昌清了清嗓子。
“既然是楚箐剥好的板栗,那今天的汤也由她来负责,贵权,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