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市唯二的私立男子高中,不过两所男校的关系一直不好,平时就一直暗中较劲。
两所学校的学生,有些在升入高中之前就结了梁子,初中玩不来,就去了不同的高中。
其中有一个较劲的点就是争夺星州市唯一一所私立女高的联谊权。
虽然联谊一般是学期末,可一个学期能很长,也能很短。
“必要程序不能少。”被称作会长的少年淡淡道。
“我就知道!伯荣那群混蛋指不定背地里怎么骂我们,联不上就在那里酸!”两所学校矛盾不小,生源争夺也比较激烈,不说学生,就连两校领导都在暗中较劲,今天学生家长捐了一栋教学楼,明天哪个学生家长直接捐了多少钱当教育经费。
有个比较安静的男生扶了一下眼镜说:“会长,春日文化节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行。”
他知道会长讨厌磨叽的人也不拖泥带水,“以往文化节汇演都是学生表演节目,今年能不能增开教职工组表演,可以拉近师生的距离,也让文化节的节目更丰富,一举多得”
杜渐深心里不以为然。学校对文化节很重视,倒不是多重视文化氛围,而是春日文化节的时间点。
克兰霍顿十年举行一次校庆,而每年的三月末,都会举办春日文化节,也叫“小校庆”。
三月是克兰霍顿的建校月,也是校花紫罗兰在校园里盛开的时候。
在星州市,秋播季节种下的紫罗兰,会在次年的三月底开花,花期5天。
这五天,盛开的紫罗兰和学生们银色校徽上的紫罗兰交相辉映,也是春季学期克兰霍顿最重要的日子。
所以春日文化节有很多含义,对紫罗兰来说,是经历严冬春寒,在泥土中汲取几个月的力量后迎来的短暂花期的致敬。
那个学生没有看出杜渐深的漫不经心,越说越起劲:“而且这一定是克兰霍顿建校历史上第一例由老师和学生们一起参与节目表演的文化节!还可能是师生两级破冰的开始,说不定还会计入校史!”
杜渐深听到这里手指停顿了一下,眼神一扫之前的散漫。
第一例,第一
他掩盖了自己眼底的情绪,没露出任何异样:“这个我会跟学校争取,也要综合考虑教学组老师的意见。”
等人都差不多离开了,坐在杜渐深旁边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用一条条列举的方式快速跟杜渐深说明今天学校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说到一号宿舍楼新来的监舍老师时,他顿了一下,有点疑惑。
“没有名校背景,没有海外留学经历,也不是博士后,科研领域也没有什么成绩,去年刚拿到的教师资格,没有任何教学经验。家境普通,不是星州市本地人,孤儿,有个养母在小公司当会计,而且看调查的结果,这家公司已经拖欠员工三个月工资,负债率很高一直在找银行贷款周转”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所以他是怎么通过校长面试的?”
杜渐深一直翻看手上的资料,一目十行看完后才说:“继续。”
“可能是因为一号楼的监舍走了,有空缺一直没人盯上,所以他也是倒霉,刚来就派来当一号宿舍楼的监舍,而且还有人给他办了个欢迎会想整他,有些人就是那么无聊不过那个老师没事,反而是凌焕遭殃哈哈。”说到这里他笑了出来,有点幸灾乐祸。
“会长,我这里有别人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虽然凌焕让人把照片都删了,但我们可不怕他。”
凌焕没少给他们会长找麻烦,能看凌焕出糗,他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两个字,解气!
而且不止凌焕跟他们会长关系不好,可以说那几个紫领带,彼此关系都非常差,互相看不顺眼,凑一个楼里,没能引发火药爆炸已经是一个奇迹。
杜渐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把文件夹丢在一边说:“他被苏冕盯上了。”
“啊?”副会还没反应过来。
“走了,回宿舍。”杜渐深说完率先站起来,也不打算解释。
紫领带无一例外都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哪怕装的再平易近人,也从来不会平视其他人。
因为认清自己和别人最本质的不同,才肆无忌惮,没有顾忌,傲慢是因为有傲慢的资本,而没资本的傲慢那不是傲慢,是蠢。
高一开学时,他们住一栋楼几乎每天都有摩擦,等后面争斗多了,也渐渐能闻出几分同类的感觉,察觉到彼此接触距离的临界值,就好像无形之中达成了一种互不干涉的默契,在各自的领地自立为王。
极度的厌恶下,反而诞生了极致的平衡。
既然是苏冕先盯上的猎物,那么这位路老师的事,他也没有关心的必要了。
从室内到室外,夜晚的寒风扑面而来,却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丝丝凉意。
“真可怜。”杜渐深看着远处幽深漆黑的树影,轻声说。
“会长你说什么?”
“被毒蛇盯上,难道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