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她:“不能。”
被拒绝的江嫂子明显愣了一下,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歹人。”她看看周围,荒山虽然没人,但就这样在大路上讨论婚嫁的事,怕对许明月名声不好,就问:“我能不能过去跟你说?”
许明月看着她,觉得以自己的力气和武力值,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妇人,根本不够她一脚踢的,遂点头说:“你可以跳过来。”
大水沟因为很多天没有下雨,里面的水已经见底,搬两块大石头,踩着石头就能跳到对岸的荒山来。
中年妇人看了眼大水沟,估摸了一下自己跳过去的可能,说:“我还是从后山上来吧。”
她说的后山,就是王根生从江家村走的那条路,这就需要她返回江家村,再从村口老井那里重新往荒山走。
一边犁田一边在腰上挂个竹篓子捡黄鳝的江老二见嫂子从荒山回转,以为得到消息,焦急地看着他嫂子。
其实江嫂子在刚刚与许明月打了一个照面,就知道这事肯定成不了。
实在是江明月外表看着,别说是江老二了,就是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定能配上江明月。
几个月的补水面膜和厚厚的面霜,让她脸上没有半点农村女人经过寒冬时,脸上的皴裂,加上几个月的修养和食补,她面色红润,在许明月看来,她自己很黑,可在同样要干农活的农村,她是健康又好看的蜜色肌肤,高鼻梁大眼睛,双眼明亮,囧囧有神,看着不像被离了婚的女人,周身气质比她看过的大队干部还像干部。
让她面对她时,就像是年轻时她面对的地主家当家主母,压力山大。
那些话,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她绕过田埂,跳过溪流,爬上荒山。
许明月没有带她去自己的房子,就在院子后面等着,也没靠近她,而是距离她至少两米远站着。
江嫂子对荒山并不陌生,她年轻时是地主小姐的丫鬟,江地主死后,一家人就被埋在荒山,每到过年和清明祭祀的时候,她都要过来给江地主一家烧两刀纸钱祭祀一下的,只是她去的都是靠近江家村那一端,还没深入过许家村这边。
如此近距离之下,她看的更清了。
许明月现在的身高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大身高了。
她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中间穿着土黄色羽绒服,再外面还套有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薄外套,显得很臃肿。
裤子也是灰色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江嫂子就是觉得她跟她年轻时伺候过的主母重合了。
她想起荒山有鬼的传言。
但她并不害怕,她从没有做过害地主家的事,这些年也一直在祭祀。
她又看看江明月身后不远处那两米五高的院子高墙,高墙是土石结构,只是外表被抹上了黄泥巴,看着也只是普通院墙而已,院墙与荒山的树木有一定的距离,这是防止歹人通过爬树的方式跳进她院子里。
江嫂子看着她,感慨地说:“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都长得这么体面了。”
体面,就是当地人夸人长得周正好看的意思。
许明月目露疑惑。
江嫂子笑着说:“你那时候年纪小,怕是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在地主家当丫鬟,你爹是轿夫,你大哥也在地主家的灶下帮工,那时候你爹还在呢!”
许明月‘哦’了一声,直接问:“你有什么事吗?”
江嫂子看着面容俊秀的许明月,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许明月也不着急,想知道这人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江嫂子迟疑了半响,才期期艾艾地开口说:“我是江家村的,我男人是江家村的瓦匠,我有个小叔子,为人老实肯干,就是吧……个子矮了一些,一直没结成婚。”她两只手纠结的搅在一起:“这不是他听了你的事吗?想托我过来问问,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她强调道:“他真不是什么坏人,也愿意把你闺女当亲闺女对待,我那小叔子除了个子矮了些,真没什么大毛病!”
听到是这事,许明月才稍稍放下了些许的戒备,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锐利了。
她浅笑了下,对江嫂子说:“我就称呼你为江嫂子吧,江嫂子,你看到我在荒山是建这么大一个砖瓦房,也晓得我就没打算嫁人了。”
江嫂子说:“你要愿意,他跟你来荒山生活也行!”
许明月笑了笑:“我不愿意!”
江嫂子也觉得有些为难人,她看了许明月的品貌后,打从心底就觉得她小叔子配不上她,刚刚的开口,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脸上露出些尴尬的表情,说:“那行,那我回去跟我小叔子说。”她说:“今天也当我没来过这里。”
哪怕许明月和江老二没有见过面,若是传出江家村有男人对许明月有想法,这事依然会对许明月的名声产生影响。
这世界本身就对女性有更多的要求和苛责,哪怕她连江老二是谁都不知道。
许明月倒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