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当他痞浪地说出那句话时,她没感到油腻恶心,只觉得很撩人,一下击重了她心。
她脸颊顿时爆红,从脸红到脖子,两个耳垂更是红得透亮,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心脏狂跳,跳得仿佛要破腔而出。
就在她又害羞又紧张时,他伸手碰了碰她唇,语气却轻描淡写:“怎么这么不经逗,脸都红透了。”
她又羞又窘,气哼哼地甩开他的手,慌乱地往前跑。
他悠然从容地跟在后面,两手插兜,笑得恣意风流。
第四天,她因为一件事和他斗嘴,然后翻出他在广场上说过的那句话,可他却说不记得了。
他说不记得时,姿态痞浪地叉开腿,坐在风雨晦暝的窗下,白衬衣半敞,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右手两指夹着烟,吞云吐雾里慵懒地看她一眼。
那一眼,又轻又飘,不带半点感情。
后来不止一次,很多次都是这样。
于是她也就摸清了他的性格,他嘴上说的越是深情,心中越是无情。
这样的男人,只可浅交,半点也不能投入真心。
奚沅没再回复,她不是腻歪的人,何况也没到那个份上。
周惊鸿也没再发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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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三人打了辆车赶去机场。
方雅跟奚沅她们不是同一个航班,奚沅和米露先走,坐上飞机后,奚沅摘了口罩。
米露拿出护颈和薄毯,两人分别戴上护颈靠住椅背,盖着同一张薄毯。
“唉。”米露靠着奚沅的肩,叹了口气,“回去后我爸妈又要催我找男朋友,他们每次都发动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给我介绍对象,还得意地声称都是有车有房的京北本地人,仿佛多高贵似的。”
奚沅摸了摸她头:“他们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也知道他们为我安排的那条路,对很多人来说,算是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毕竟还有很多北漂,连一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苦干十几年也未必能在京北买一套房。”
奚沅单手捂住胸口:“姐妹,扎心了!我就是你口中如浮萍一般的北漂。”
米露笑着挽住她胳膊:“你可拉倒吧,只要你想,二环以内的四合院任你挑!帝都的别墅任你选!”
奚沅笑着回怼:“你咋不说我住故宫呢!”
米露笑着摇头:“那还是不行,哪怕周二公子是你老公,你也没法住进故宫。”
“去你的!”奚沅笑着推她一下,“别乱说,要是传了出去,咱俩就不用在演艺圈混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米露捏着她白嫩柔软的手指把玩。
“我也不是刻意要和我爸妈对着干,只不过他们过的就是那样的生活,我不想重复他们的人生。我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过不一样的生活。”
奚沅安慰道:“放心,总有一天,叔叔阿姨会理解你的。”
米露从她肩上抬起头,拍拍自己的肩:“你靠着我睡会儿,今天早上起来得早,下午也没怎么睡。”
奚沅:“不用,我回去了再睡。”
她拿出手机,准备调成飞行模式,却看到微信有新消息,点进去一看,是周惊鸿发来的。
曾是惊鸿照影来:【今天夜里京北有雪,明天早上九点,陪你到陶然亭赏雪。】
奚沅趁着飞机还没起飞,快速回他:【你不是在海城吗?】
曾是惊鸿照影来:【欠你一场风花雪月,天涯海角也要赴约。】
奚沅先是被酸了一下,随即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心尖都发颤,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心尖蔓延至整个心脏,传遍整个胸腔。
原来他还记得。
三年前认识他时,她正好大三暑假,还差一个月才满十九岁。
那会儿她还很青涩,纯真又羞涩地在他面前说着幼稚的愿望。
她说想去京北,想看香山的红叶,陶然亭的雪。
他斜倚着栏杆,背后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风鼓荡起他的白衬衣,倜傥不羁。
在她天真懵懂的注视下,他捻灭手中烟,笑着承诺:“好,我陪你。”
曾是惊鸿照影来:【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不见不散。】
奚沅鼻尖有点酸,明知他嘴上的深情一文不值,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她没回他,不敢回。
米露见她眼眶微微湿润,急忙问道:“和谁聊天呢,怎么还聊哭了?”
奚沅小声说:“他邀请我明天去陶然亭赏雪。”
“谁?”米露问完才反应过来,“就是你那位和周二公子同名的朋友?”
奚沅点头:“嗯。”
米露说:“他不是去海城了吗?”
奚沅温柔地笑了下:“他知道我今晚回京北。”
米露发出惊叹声:“哇塞,他挺浪漫啊,知道你要回京,连夜赶过去,还邀你去陶然亭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