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
“去年几月份来着?我记着大概是三四月份,王跛子刚从牢里出来,第二天晚上就在村子前面的玉米地里摔了一跤,”知晏知微都还在,苏彩秀也就只能模棱两可地一笔带过,“那处当场就被摔断了,送去卫生室,说是接不回来,这辈子都是个太监。”
“村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乌漆嘛黑的晚上,他非要去玉米地里干嘛,问他,他也不愿意说,但我当时也去看了热闹,他身上那伤,绝对不是摔跤能摔出来的。”
这也是苏彩秀敢独身去找王跛子的底气。
他个连把都断了的男人,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不成。
苏彩秀说得解气,苏楚箐瞬间就有了印象。
果然是关心则乱,陈茹娇重生回来,除了去南山挖黄金,做得最让人痛快的一件事,不就是设计将王跛子骗到玉米地里,闷头乱棍打了一通。
没想到没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却是直接让他断子绝孙了。
想到阿姐之前用来制服人贩子的招数,苏楚箐想,果然是同村人,竟然连‘武功’都一脉相承。
“王跛子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还会写什么婚书。借咱家的八千块钱,都是找村长来写的欠条。”
说到这,苏彩秀的语气也沉闷下去。
“八千块,就算把我卖了,这辈子也还不起八千块。王跛子自己也说了,要是我敢不嫁给他,不仅要连本带利地将钱还回去,他也不会放过咱家。”
“连本带息,那就是整整一万块了啊。”
这利息还是老村长定下的,要不然依照王跛子无赖的性格,肯定是要狮子大开口。
80年代的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家家户户以农牧为生的娄山村,苏彩秀这辈子都想不到万元,会是怎样的概念。
但苏楚箐却拉住她的手,斩钉截铁道。
“那就还钱!咱们不嫁!”
苏彩秀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苏楚箐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她才慌乱道,
“王跛子本就是个不讲理的,他自己就是个□□,就更不用说在牢里还结交了一圈兄弟,那都是之前拿刀砍过人的,万一他要报复咱家……”苏彩秀不敢想象,“而且,一万元,这可是一万元啊,我们哪里拿得出来怎么多钱?”
“怕什么!”苏楚箐说。
“管他拿过刀还是坐过牢,我们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他威胁你一个黄花大闺女,难不成还有理了?现在我们国家大力打黑除恶,坏人抓了一茬又一茬。我不信风口上,王跛子还敢犯事。”
再说告诉王跛子黄金下落的人,也同样是人贩子,说不定就与A市清缴的犯罪团伙有关。
苏楚箐笃定,他最近都要会老实实地夹紧尾巴做人。
“钱没了还能再赚,结婚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
苏楚箐知道嫁给王跛子,会过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所以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彩秀跳进火坑。
“李志全同志阿姐都瞧不上。王跛子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嫁给这种人,阿姐难道就能甘心?”
苏彩秀摇头,她自然不甘心,家里的枕头,被她哭湿了一趟又一趟,枕芯里的稻壳都发了霉。
光是想到王跛子打量她时,淫光毕露的视线,苏彩秀都恶心的想吐。
但三妹话里带上的另一位……
“我没有瞧不上。”
谈到李志全,苏彩秀好不容易愿意抬起来的脑袋,又垂下去了。
知道刚才在外面与李志全说的那番话都被三妹听进去了,还带着泪的脸,热得有些发滚。
“反正他喜欢谁都和我没关系,他爱给谁买东西给谁送去,我反正不要。我和他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他。”
“行行行,与你没关系。”苏楚箐看破不说破。
依旧躺在姨妈怀里的知微,迷迷糊糊已经要睡着了,坐在旁边安静看书的知晏,也开始晃起了小脑袋。
已经到了俩孩子睡觉的时间。
苏楚箐稍稍放轻了音量,抱起知晏,打算待会再来将知微抱上去。
“反正不管是为了阿姐自己,还是为了不被耽搁的小李警官,这笔钱,咱肯定要一份不落地还回去。”
不仅仅是还给王跛子,警察顺藤摸瓜查到了黄金的下落,不过是时间问题。
王跛子借给苏家的钱,是来路不正的赃款,本就是要上报国家。
“至于还的钱怎么来,现在才刚到十一月份,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筹齐的数量。”
为了不吵醒知晏,苏楚箐小心翼翼地支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拍着后背。
虽然她说得轻松,但苏楚箐也知道,万元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轻松得到的。
如何在短时间内赚到钱,是现在摆在面前最为紧要的事。但赚钱就像做菜,赚小钱简单,但想要赚大钱,却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时间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