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派出探子找到车辙,顺着追过去,说不定能摸到山匪的老巢好一阵静默
“沈小郎君思虑细致入微,”许寻感概道:“叫本官想起一个人来。
沈持:“此事牵连家父,在下心如火焚,日夜殚精竭虑,大人谬赞。”至于许寻想起的是什么人,那是他的事,与自己无关“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的贺俊之,”许寻说道:“自小便是这般明察秋毫,胆略过人。
大理寺少卿贺俊之是当朝酷吏,大名如雷贯耳
沈持:“在下微末,岂能与贺大人相提。
许寻笑了笑,带过姓贺的话题,说道:“那么,本官明日便不叫衙役目夜不停巡逻,在禄县做出放松的姿态来。“而献县那边,本官会佯装调集衙役过去,让他们加紧巡逻。
为了让山匪下山不去献县,还来禄县,要放松县中的巡逻监视
“大人行事周密。”沈持说道:“在下拜服。
二人分头依计行事。
次日,许寻这边,撤了日夜不停的衙役巡逻,取而代之的是调集了许多商行,开始售卖财神爷生日相关的酒水,吃食,玩的等物品。好似山匪那件事从此揭过去了,禄县如从前那般该干嘛还干嘛
处处又是一派悠哉详和的生活。然而在暗处,探子日夜来往献县,盯紧了山匪的动向。
时隔将近二十天之后,五月中旬,沈持回到青瓦书院
这次下场府试的内舍班学生,不少人考中府试,见面全是彼此恭贺之声。考中府试的学生,不再留在内舍班,而是要升到上舍班,为后年的院试做准备。搬东西换去上舍班的学生都很雀跃,除了沈持
他也没有哭丧着脸,通身非常冷静平和,叫挚友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书院只有一个上舍班,教室在书院东边单独的小院子里,极是幽静,几乎听不到蒙童哼哼唧唧的斗嘴声上舍班的学生年岁参差大,从十一二岁到二三十岁,但无一例外,全是童生身份
沈持的桌椅被放在头一排,还是和裴惟做邻桌。上舍班的夫子们不教什么课,多数时候不过作为答疑的存在罢了。好像多半靠自学
“等京城或是省城一有好文章传出来,夫子会让咱们抄写背诵的。”在上舍班呆了多年的学生传授经验新来的学生一脸虔诚地记下
由于在城中租赁了房屋,离青瓦书院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沈持不再住宿,一连几日放学后早早离开书院,回到家中闭门读书。到了五月二十一,他放学后去了书院隔壁的紫云观
邱长风出息了,不知从哪里招来个道童,还把传承多年的大铁鼎一一香炉给挖出来擦抹干净,放在观中,大抵是要吸引一拨善男信女来进香,收香火钱了。紫云观上一任道长在的时候,香火很旺的,都说这里的财神爷和药王爷最灵,求财呀求个好身体,都来这里拜拜“哟,稀客啊,”邱长风看见沈持,笑吟吟地说道:“沈大才子来了?
沈持扯着他破旧的道袍,小脸蛋一皱吧旋即呜呜哭起来:“道长,我爹被山匪抓走了,呜呜呜......他这一哭给邱老道整不会了,以前称兄道弟的没哄过孩子,手忙脚乱地拉着沈持坐下:“贫道都知道了,蹲墙头上等了你好几次,都没看见你。持抽噎两声:“求道长帮我救救我爹吧。
邱长风:“你别哭,有话好好说。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对劲:“喂,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贫道的心很硬的。
沈持说道:”很不巧,这件事牵连到紫云观。
“贫道才回来几天?”邱长风的眼神有点促狭:“嘿嘿,就算你怎么攀扯,也牵连不到观里的。
想吓唬他,没门。
“道长离家这些年。道观露落。”沈持说道:“成了最偏僻的地方。咨贼最佳的藏身犯事之处。道长还记得帽子妖的事吗?“邱长风不耐烦地看着他,心中骂骂咧咧:“你一口气把话说完。
“道长回来后,用过灶台吗?”沈持不紧不慢地拿帕子沾水擦去脸上已风干的泪痕,把灶房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一说了出来邱长风脸儿一白,拽着沈持往灶房跑,一下子把塞在灶台肚子之中的乌帽给找出来:“娘的,山匪什么时候盯上小观了。沈持:“道长,我想他们还会来的。”人多半喜欢在熟悉的地方行事,或许这次,他们还会在紫云观碰头“贫道抓几个换你爹?”邱长风气鼓鼓地说道。该死的山匪,竟把紫云观当他们的据点
沈持:“要是道长手痒,也可下手,但是这次我只是想让道长演一出戏。
“这个容易。”邱长风应了他。
到五月二十四,禄县庆贺财神爷生目的头一天,一切布置就
往年拜财神,禄是看火最旺的是关帝庙,人人都要挤到那儿去上一炷香,或者抽个签,求个好兆头县中怕出事,每年都要调集大批的衙役在这里巡逻,飞进飞出一只苍蝇都知道是几只脚的
而献县境内
一群衙役找到山匪前几日运银子进老巢的车辙,不远不近地蹲守在那里,果然到了次日黎明时分,一行几个山匪从山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