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感给控制住。
当赫连夜准备侵凌他的时候,他忽然又害怕了,忽地说:“父皇会杀人的。”
赫连夜好像可无可无地哼了个音节算是回答他。
他还没听清就被侵/进更多。
父皇从小用皇权为他浇筑起的一尘不染、固若金汤的规则高墙一厘一厘地坍塌。
在怀雍认知的世界里,世上所有人都怕父皇,可很奇怪,赫连夜似乎不怕。
默认也是犯罪。
他觉得自己在赫连夜的诱使下成了共犯。
这是欺君大罪。
……
公鸡打鸣第一声时,怀雍就醒了。
他衣衫凌乱地躺在赫连夜的身上,黏糊糊的。
他记起来,好像是他说石头砌的炕床太硬,硌得他很不舒服,赫连夜就上赶着要用身体给他当床。
沾了他一身血。
怀雍一边轻手轻脚地爬下来,一边嘀咕:“也不怕死在我身上。”
他还以为睡着,或者是昏过去的赫连夜冷不丁开口了,很幸福地说:“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很满足,如今若叫我突然死了我也不会不甘心了。”
怀雍翻了个白眼:“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怀雍:“你没睡啊。”
赫连夜:“没睡。哪睡得着啊?”
怀雍心情复杂。
回想起来,这事他自己也有责任,他怎么就能天真地认为赫连夜病得快死了就不敢操/自己了?
睡前赫连夜还威胁过他,他自己没当回事。
赫连夜意犹未尽地说:“可惜我还是病着,不然的话我真想一整天都赖在你身上。唉,小爷我平时战力可没这么弱。改天我们再来。”
这家伙的厚颜无耻真是令人发指啊。
怀雍一巴掌拍了过去,声音很响,听上去就疼,骂他:“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你做梦!”
赫连夜叫痛两声:“我的心肝,你等我好了再打我好不好,你昨晚上下手可太狠了,再打我真的觉得我可能要死了。为什么你说没有下次啊?怎么没有呢?我们不是很要好吗?你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嘴上说不要,我一碰就湿嗒嗒的,呃。”
怀雍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强行让他闭了嘴。
大婶做好早饭送来,她看见赫连夜的样子,吓了一跳:“呀?公子,这位兵爷怎么、怎么一夜之间伤得更重了,他要死了吗?”
怀雍心虚嘴硬地撒谎:“不知道。”
当事人赫连夜则靠在床头,满身是血、脸带掌印、脖子被掐红,却笑呵呵地说:“我没事啊,我很好啊。”
睁眼说瞎话呢。
大婶说:“太可惜了。这么好的被子都弄脏了。”
赫连夜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锭银子,让她把旧被子扔了就行,买两床新的回来,最好今天就换。
过了一会儿怀雍才意识到是哪不对劲。
他骂赫连夜:“有钱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那我们就不用睡一床被子了!”
赫连夜冷笑,不要脸地说:“你以为睡不同的被子就能挡得住我吗?”
怀雍真想再往他身上添个血窟窿。
当天晚上,怀雍没跟赫连夜睡一起,而是跑去东房和大婶和三个小孩挤一张炕。
小女孩和他说:“大哥哥,那个叔叔好可怜哦,他说他很痛,要你去陪他。”
嗯?
他是哥哥,赫连夜是叔叔?
不过赫连夜好些日子没刮胡子了,看上去是挺潦草。
怀雍觉得有点好笑,翻了个身:“不用管他,他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正如怀雍所言。
不过十数天,赫连夜已恢复了七七八八,伤口结成红蜈蚣般的又大又长的血痂,不再发烧,还能下地帮大婶砍柴了。
当他们下山以后,这一场洪水般突袭的战争也结束了。
尽管损失惨重,但是赫连将军再一次把北漠人赶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们熟悉地在战时躲藏起来,等到太平了再出现。
树林没变,山川没变,军营重新搭建,粮草再次筹集,日子似乎没有变化。
怀雍和赫连夜去了锦云寨,起初一个他的护卫都没找到,这让怀雍十分慌张内疚,而后才知道大家七七八八都活了下来,按照他的命令来到这里收集游兵散勇。
没多久京城那边知道消息,皇上八百里加急送来命令,先是附近的厢兵来了,他们这群护主不力的全被关押起来。
幸好怀雍全须全尾地找过来了,不然的话,他们一概人头落地。
听说皇上都已经安排好建京的事务,打算亲自领着禁军人马扑过来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儿怀雍一现身,消息就连夜送去了京城,平抚天子的暴怒。
信件来往比先前快了许多。
皇上知道怀雍安然无事后,直接连带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