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粒粒被胡亚玲搂进怀里, 一开始她还有些生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当胡亚玲这样温柔地、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金粒粒突然觉得放松不少。
这怀抱…好像妈妈。
她也轻轻把手放到胡亚玲的背上, 安抚性地拍了拍。
她是不是也有一个女儿呢?她也想自己的女儿了吗?
两人就这么抱着,大庭广众的,这也不合适啊!
宋宇承给徐峰使了个眼色, 徐峰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但到底还是小声道,
“部长, 您一会儿还有会。”
这一声好像将胡亚玲唤醒了一样, 她松开金粒粒, 手却没离开她的胳膊, 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你看我,真是一激动就忘形了, 粒粒, 我能这么叫你吗?”
她拉着金粒粒的胳膊, 把她推得离远了一些, 方便自己看得更清楚。
这眉眼、这脸型,真的和程似锦长的很像, 难怪她最开始看到报纸上的照片时, 觉得她那么眼熟。
“可以的...”金粒粒看了眼宋宇承, 见他微微颔首, 于是道,“他们都叫我粒粒。”
“好好!”胡亚玲拉着金粒粒, 怎么看也看不够, 喜欢的什么似的。
她和程似锦上大学那时就关系最好, 当时还开玩笑说呢,等将来两人有了孩子,要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没一定要结娃娃亲!
没想到一转眼,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这些年,因着她半路从政,一直在地方工作,也是这几年才调回省里。
但就赶上知识分子的从严政策,特别是他们这些原来美院的学生,人人自危,谁也不敢互相联系。
她是在年初的时候,听说了金启和程似锦的事儿,当时她就想着,大人她使不上劲儿,但孩子一定得尽尽力。
所以才去跟街道信得过的人打了个招呼,街道的人又去找了知青办。
这几个周转才把事情办了下来,所以她并没有见过金粒粒,更不知道她的信息。
现在看这丫头不但顺利在知青点下乡,而且还凭着自己的实力,重新回到省城来,怎么能不让她欣慰?
如果金启和程似锦知道的话,一定也会为孩子感到骄傲的。
胡亚玲一手拉着金粒粒,怎么也不舍得松开,亲切地问金粒粒的情况,
“粒粒,你现在在哪儿住?早知道我就该亲自去接你的,哎呀,真是的!”
她要是早知道粒粒是故人之女,肯定不会把孩子交给底下的干事的!
“我现在住在干部招待所。”
胡亚玲瞪眼睛,这怎么能行?
孩子一个人从乡下过来,住在招待所里,肯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真是受委屈了!
“招待所不行,马上搬出来,去我家住!”
金粒粒...您认真的?
众人...他们没听错吧?
徐峰本以为他耳朵出了毛病,直到胡部长说一会儿的会议让副部长代为参加,她要亲自办理金知青的住宿问题。
徐峰猛给宋宇承使眼色,这特么是闹哪出?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宋宇承对着徐峰都快使劲抽筋的眼睛,装作没看见。
金粒粒趁着胡部长布置工作的时候,跟一旁老神在在的宋宇承狂打眼色,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她真要搬到这个胡部长家啊?
宋宇承小声道,“一会儿胡部长会跟你说来龙去脉,你听完之后要是想搬你就搬,要是不想搬就不搬。”
他看到金粒粒有些忐忑的眼睛,冲她坚定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
得了宋宇承这话,金粒粒稍稍放下了心。
胡部长现在就像老母鸡一样,粘她这个小鸡仔粘的不行,给底下人布置工作的时候都要时不时地看她一眼,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布置完工作,她见金粒粒又和宋宇承凑在一起说话,她挑挑眉,几步走过来,把金粒粒拉到自己身边,
“宋处长,你供销局事忙,赶快回去工作吧!粒粒怎么说也是我们宣传部从基层要来的人,我会负责照顾好她的。”
宋宇承却不接这话茬,他就好像不明白胡亚玲话里的拒绝一样,尤自道,
“胡部长,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不必了,宣传部的车在外面,我们自己去。”
宋宇承挑眉,“今天省委班子要去昌市调研,各部的车都被紧急调回去了,我以为您知道。”
胡亚玲...这特么没有人告诉她,她哪能知道。
“胡部长,我们供销局的车还在,我送你们回招待所。”
宋宇承语气平静,像刚刚没被拒绝一样,再次坚持道。
胡亚玲...
你们供销局实权部门,有车了不起啊?
几分钟后,胡亚玲带着金粒粒坐上了供销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