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听不着还听,练功夫呢,”单羽说,“先去关窗户吧。”
“你说非打开个窗户干什么,”赵芳芳一边小跑着去房间里关窗一边抱怨,“一会儿下雨了屋里都得湿……”
单羽起身,坐到轮椅上,拿过一边的棒球棍,控制着轮椅往门口开了过去,棒球棍在地砖上拖出一串清脆的金属音。
陈涧走进院门,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的烟。
看到坐在门口的单羽时,他停了下来。
单羽整个人都在逆光里,只有一个他和他棒球棍的剪影,看不清表情。
陈涧有些拿不准他这会儿的情绪。
“走了?”单羽开口问了一句。
“嗯。”陈涧把手里那根烟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单羽没说话,手指捏着棒球棍握把顶端轻轻一转,棒球棍旋转着靠到了墙边:“给我说一下您这一趟的心路历程。”
“陈二虎明天会过来,”陈涧先把这趟的结果说了,毕竟现在单羽这个剪影看上去让人有那么一点儿压迫感,“不用我打电话了。”
“嗯。”单羽的轮椅转了个身,回了屋里。
一楼的窗都关好了,赵芳芳看他没事儿,又跑着回二楼收拾去了。
单羽打开了吧台的冰箱,拿出了一罐可乐,陈涧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空着的冰箱已经被放满了饮料,估计都是单羽从库房拿的。
“那石头是要砸我呢。”陈涧说。
“看出来了,”单羽把可乐倒进杯子里,“差点儿就要开瓢,镇上有医院吗?”
“有个社区诊所。”陈涧说。
“远吗?”单羽又问。
“在一街,不远。”陈涧指了指方向。
“明天带我去认个门儿。”单羽点点头。
“……不至于。”陈涧叹了口气。
“谁砸的啊?”单羽喝了口可乐。
“应该是老四,”陈涧说,“他劲儿大,准头好。”
“你揍他了?”单羽看着他。
“我打了三饼一拳,就是被你磕了一下脑门儿那个。”陈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为三饼感到无语。
单羽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些人就是这样,软的硬的都得有。”陈涧说。
“软的给陈二虎,硬的三饼扛。”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
“你想过没有,你是我助理,”单羽看着他,“我一个瘫痪的,你就这么冲出去了。”
陈涧没说话。
“他们要是进来了怎么办?”单羽问。
陈涧没有马上回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这个。
这个应该是保镖想的吧。
他也真没担心单羽,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就感觉只要愿意,单羽无论是凭嘴还是靠手,都是能自保的。
如果真有人冲进来了……
“下手别太重。”陈涧说。
“这牛逼替我吹的。”单羽往后靠在椅背上。
“以后我会注意的,主要是怕他们没完没了,”陈涧说,“真要留他们的人在这儿,我和陈二虎之间就不能有这个没完没了。”
“嗯。”单羽应了一声,“我没怪你,就是问问。”
之前是能看得出来陈涧不想惹麻烦,甚至能很熟练地避免冲突升级,这会儿听陈涧这简单的几句,他突然对陈涧的成长环境有些好奇。
“你那个腿,”陈涧说,“是每天都消毒吗?”
“着急下班啊?”单羽问。
“现在没什么事儿嘛,”陈涧说,“你昨天不是睡挺早的。”
“一会儿叫你。”单羽控制着轮椅往电梯那边去了。
陈涧跟了过去,跟他一块儿走进了电梯。
“怎么?”单羽问,“分担风险啊?”
“怕你按不着楼层。”陈涧帮他按了下了三楼的按钮。
“我问你,”单羽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刚如果砸的是我……”
“不可能。”陈涧回答得很果断。
“如果。”单羽说。
“好吧。”陈涧说。
“你还会冲出去吗?”单羽问。
电梯门开了,陈涧走出电梯,看着单羽的轮椅出来,没有说话。
“会吗?”单羽问。
“单老板。”陈涧叹了口气。
“真诚点儿。”单羽说。
“不会,”陈涧说,“砸到了我会马上送你去社区诊所,没砸到就给陈二虎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谈合作。”
单羽啧了一声。
“我不是保镖啊单老板,”陈涧提醒他,“我在你私人这块儿,算护工吧?”
单羽笑了起来,没再说话。
跟钱宇相比,单羽是个很不错的老板,给钱痛快,也不故意找茬儿扣钱,就算要他负责衣食住行,但也没什么太多的事儿。
给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