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玦从他腰上收回视线,没说什么,手指很自然地去替他解发,轻声问:“你被我看着脱衣服会很害羞吗?”施溪:“这不废话吗,你脱一个试试。
姬块:“好。”他一手温柔细致解发,一手还真就放到了自己的衣上。
施溪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还真试试啊?”
姬块轻笑了声,摇头:“那不就真成白日宣淫了吗?”
施溪有根头发,长长垂到耳后。
姬玦俯身去捻,于是呼吸也落在耳中,清晰平静说,
“我帮你弄头发,不看你,你自己脱吧。”情梦春潮,很快就在心间消失。
施溪没被他注视后,长舒口气,脱衣服也更快速了。刚才姬块的视线如有实质,黏在腰上,他血液都像是凝固。现在看不到姬块,施溪不再僵硬,放轻松后,还有心情打趣笑说:“我身材不错吧。
姬玦:“嗯。”
施溪:“这是我在机关城每天早起训练的结果。”
姬玦想了想,笑着夸赞:“你还早起啊,我在婴宁峰都没怎么早起过。”当然,六年里,他也根本没睡过。施溪答:“因为睡不着。
姬块:“为什么睡不着?”
施溪:“在想事情。”施溪低头,一边解里衣绳扣,一边说:“刚到机关城那会儿,其实我挺恨你的。姬玦动作一顿,低低“嗯”了声。
“梦里都是你过来找我,哭着后悔的样子。你说你在婴宁峰很不开心,当初就不该死要面子、拒绝我。你说阴阳主家都是一群神经病,成天欺负你,你可惨了,现在跪求施溪大侠不计前嫌,再救一次。”施溪说着,把自己说笑了,“不过这个梦很快就醒了,因为我当时好矛盾啊。我恨你,但又一点都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
姬块垂下头,神情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看不清,轻轻点了下头。
施溪说:“后面我听多了关于你的传言,就想你在婴宁峰怎么可能过不好呢?”
姬玦笑了起来:“施溪,你都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施溪:“嗯?”
姬玦说:“我在婴宁峰没有不开心。”施溪怔了怔,心绪难平,可他还来得及琢磨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失落。就听姬玦平静说:“也没有开心。”“哦。”施溪。
“你希望我后悔吗?”姬玦凝视他问。
施溪:“现在的话,肯定是不希望的。
姬玦:“好,那就不后悔。
施溪把上衣已经都脱完了,而姬玦也取下了他束发的银冠。
施溪的头发很多,银冠带久了,头发有些乱,凌乱披散在身上。姬块视线从他的额头往下,过嘴唇,过锁骨,到胸膛,算是懂得了施溪到底在犹豫些什么他声音沙哑:“伤口在哪里?”
施溪咬牙,豁出去了:“那簪子估计很细,伤口很小,成痣后就一点点大。我找给你看。”他开始用手去找。姬块心不在焉点头,手不由握紧,想:这还不如白日宣淫呢。
他以为在施溪还懵懂的阶段,这份感情没被挑明前,比起欲望,他会更在意些别的东西。
就比如刚才半遮半掩的春色,虽然勾起他的感官,但后面替施溪解发时,姬块的注意力便更多在施溪发红的耳朵和脸颊上了,眼中有温柔笑意,却没多少欲望。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对施溪整个人的兴趣,远大于对他身体的兴趣。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他对施溪的身体很感兴趣。
....是施溪那个时候,仅给了他看了冰山一角而已。
姬玦看他不成章法的动作,只感觉昏暗沉
的夕阳,叫人目眩。他视线暗昧,弯身,玄黑色的衣袖擦过皮肤,手指捧起施溪的脸,轻声说。
“我帮你吧。”
噪音也像是浸润在这湿热的空气里。
今天他不是阳痿,却跟阳痿的人感同身受!
施遥在姬块离开后。穿好衣服,坐凳子上,足足喝了三大杯冷茶,才缓过来,让脸上耳朵上的热气散去。一太尴尬了,太奇怪了,他这辈子都不要和人坦诚相待了!
好在姬玦没有嘲笑他,全程没说话,只是认真专注地帮他研究那颗细小红痣。
姬玦两个时辰后回来,告诉了他研究结果。
“确实是很细的簪子,与其说是簪,不如说是长针,灵器[得巧]。”
施溪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灵器虽然比不上神器稀有,但也是凤毛麟角的武器。
卫美真的是恨毒了他啊
要不是他心脏生得偏,根本不可能从[得巧]针下活下来。
施溪对杜圣清无感,对卫美也无感,除了唏嘘自己命硬外,没有一点伤心。“她那么恨我,是真疯还是假疯啊?”姬玦淡淡说:“见到就知道了。”
施溪抬头,敏锐发现他换了身雪白的衣袍,“你洗澡了?”
姬块:“嗯。你也去洗一下,你下午出了好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