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额头上试了试,开口:“没事,这程度吃点药就行了。”
陈默也知道从村里到镇上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想了想,没反驳,掀开被子边说:“行,那你再睡会儿,我去村委诊所那里给你开点药回来。”
陈默原本就睡在里边,说完就要翻身从席司宴身上跨过去。
结果他翻到一半,被席司宴拦腰阻断。
陈默以为他还顾着开玩笑,拍他手:“放开,别闹。”
“陪你去。”席司宴拖住他,自己半坐起来。
陈默立马说:“这时候你去干什么?不太远,我跑着去的话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陪你去。”席司宴的手改握住陈默的手,脚已经搭下了床。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突然就懂了席司宴为什么坚持要陪他。他想起在那个中医馆治腿的时候,轻描淡写和席司宴说起过的事。
原来他一直记得。
陈默还跪在床上,而背对着他在穿鞋的席司宴头发还有丝凌乱,他牵着自己放在床边的手握得很紧。这可是席司宴,是绥城席家天子骄子一样的法定继承人,是实验班那么多人口中的席神,是陈默原本印象当中,高傲得坐在车里,不屑下车踏足这里的少年人,也是后来那个酒桌生意场生人勿近的席总。
任何一个印象,都没有眼前这一幕让陈默觉得深刻。
他陪着他一路颠簸。
夸阿婶炒菜的手艺很好。
陪着阿叔一起洗冷水澡,发着烧也不肯放他一个人去拿药。
可陈默想说,他十七马上要十八了,更甚者他早已成年许久,不是七八岁,蹒跚走在大雪里的小孩子。
可那一刻,心脏紧缩的感觉如此强烈。
陈默从没有那么清晰的认识这个人,也知道有的好感可以只停留在表面,有的情感可以直击灵魂。
“操。”陈默暗骂,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下一瞬,抓着席司宴的肩膀将他掀回床上,欺身而上。
谁知席司宴反应迅速,挡住他,“干什么?”
“亲你行不行?”陈默直白得夸张。
席司宴很明显愣了一下,房间里这会儿光线还有些不明,他躺在身下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了几秒,才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你的热情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是不行,会传染。”
陈默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低头去亲。
席司宴偏头躲避,笑得胸腔震动。
还直接上手卡住陈默的下巴,提醒:“别搞,我都听见楼下阿叔阿婶起来了。”
“姓席的,你……”
陈默心里还急着要去给他开药,没亲着人,低头上嘴就在席司宴的肩膀靠近脖子的那块肌肉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挺狠的,能明显听见席司宴的闷哼声。
以及那句:“小疯狗。”
在村医那里拿到退烧药已经快八点了。
村医早就换了人,不是陈默熟悉的那个老头了,是个年轻的医生,四十岁上下,戴眼镜。
见着进来两个大小伙子,怔了怔。
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高烧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年轻,在席司宴拒绝挂水打针,只说拿药的时候,医生也不反对。给他开了药,看他吃了一次,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席司宴估计怕传染,还找医生拿了口罩,出门就挂在了脸上。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认识陈默的多,毕竟在这些人眼里,他刚离开才一年,而且是以那么轰动的方式离开的这里。反而是陈默,很多人他都要仔细回想很久,才能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而且打招呼的千奇百怪。
比如:“村里都在传你回来了我还不信?陈默,你爸妈呢?”
陈默:“嗯……应该在吃公家饭吧。”
对方:“啊?”
比如:“陈默,出息了啊,有空来婶家吃饭。”
陈默:“好嘞。”
比如:“考上大学没有啊?都说你是从这山沟里唯一走出去的年轻人,要好好学习听见没?”
陈默:“考上了,听着呢爷爷。”
然后回头和席司宴解释:“老人年纪大了,有时候犯糊涂。”
围绕着陈默的,大多都是好奇他如今的生活,好奇那些流传着的,关于他的流言是真是假。询问席司宴的也不少,毕竟谁看他都是一优越年轻人。
尤其是在某些对比之下。
那会儿他们停在路边,和田埂上一大叔讲话。
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很大的轰鸣声,只见三四辆脏兮兮沾着泥巴的摩托车,以很快的速度绕过弯道,朝这边过来。
都是留着七长八短,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年轻人,有两个身后还带着女生。
田埂上的大叔一看见就气得喘气。
开口对着两人说:“现在村里这些年轻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在镇上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