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找你的。
“得了吧。”陈默瞪上鞋子,起身,拍了拍席司宴的肩膀
“玩笑一个人开是玩笑,两个人一起开那过了。真要毁了你清誉,我上你席家门口自杀谢罪?”
席司宴挑眉:“清誉?”
“对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的?”
陈默一直记得席司宴说过的这话,而且上辈子席司宴和杨舒乐之间的
关系会传成那样,陈默现在合理怀疑,是杨舒乐一手操控自导自演。
可这么做的后果,是传言里席司宴出柜后,被家里逼到了国外。
陈默又问:
“你高中毕业是不是要出国?”
席司宴面露意外,“谁说的?”
陈默叹口气,劝诫:“不打算出国,确实是要离杨舒乐远点。房间借你了,自己待半小时再出来吧。”看吧,果然是因为如此。
陈默说完后,自己打开门先出去了。
所以他也错过了身后席司宴食指勾了勾眉尾,眼底那一抹好似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在席司宴脸上消失。
他接了个电话。
是他原本让盯着杨家动向的人。
对方说:“宴少,之前你让我查的陈默有没有给陈建立转钱的事,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除了当初为了拉陈建立入局那一笔,之后再也没有给过对方钱,不存在被威胁勒索的情况。席司宴站在陈默房间的窗户边,替他一把拉开窗帘,嗯了声。
外面光线越发暗了。
不过天光足以让人看清陈默在杨家的这个房间。
空间大,很豪华。但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太空了,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私人物品,就像一个偶尔会来借住的地方,看不出任何个人痕迹和感情。手机里的人还在说:“不过倒是有点意外收获,我想还是跟你说一说。
“什么?”席司宴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
对面:“陈默的个人户头资金不少,除了杨家定期打给他
的生活费
以及学费,
他自己的投资理财做得也相当优秀,效益颇丰。差不多两个月前,他给了一个在校大学生一大笔钱。席司宴皱眉:“对方什么人?”
“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好像是家里有困难的一个学生,两人也没任何交集,可能就是单纯的公益行为。是不是公益行为有待商榷。
不过既然陈默没被陈建立勒索,席司宴直接叫停了,说:“关乎他隐私的部分别过分深入,到此为止吧。”“好。”对面应了。
不过到底是老爷子的人
免不了多问两句,“你这么关注这个陈默,是出于?”
席司宴看着外面,看这个寒风猎猎的大年三十。
良久之后,说:“你可以理解成,愧疚。”
这种愧疚说不明从何时起,却已经存在很久。
近来他开始不断回想,第一次在那个遥远的山村见到陈默,他从头到尾没有下过车。这种冷漠源自于什么?不认识,不熟悉,傲慢,偏见,还是他见惯了家门这种狗血戏码。他想,陈默不会有什么不同。无论是争权夺利,还是在豪门里苟且偷生,于他何干?
事实证明。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陈默。
他不断问询,那个陈默到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个陈默,他中间经历了些什么?内心又有过多少挣扎?他真的不会不甘,宁愿放弃一切向现实妥协?他忍不住关注,偏袒,提醒,甚至是插手。
他已经察觉,最初的心情变了质。
丝丝缕缕的疼痛是一种绵长的折磨,需要在不断的自我寻找中才能看清那是什么。后来,在给他补习中,中医馆,在冰原镇,在一次次陈默口无遮拦又无比坦荡的目光里,他认清,那种感受叫心疼。说来好笑。
席司宴这辈子唯一心疼过的东西,是五岁时,想要在路边没来得及带回家,就亡于车轮底下的一只流浪猫。席司宴见过那只猫的眼睛。
琉璃材质,瑟缩着,想要亲近人又害怕的样子。
和陈默截然不同。
所以席司宴的心疼也不同。
五岁时,他只会想着将猫带回家,藏起来。
十七岁时,他已然学会不动声色站在旁边。也清楚只有慎之又慎,千疮百孔的流浪猫才肯稍微探出头,放下戒心靠近满腹心机的人类。席司宴并没有在陈默的房间待足半小时。
他的确接到了来杨家拜见杨老爷子的提醒,所以十分钟之后,他就打开门上了三楼。
没有人知道老爷子和他聊了什么
只知道晚上开宴前,他搀扶着老人从楼上下来,看起来相谈甚欢。
此时的楼下也相当精彩
今年来的人,远比除默记忆中那年来的人多得多。
有如上午陈默姑姑那般妖魔鬼怪的亲戚,有周家礼数周到的拜访。有到处尖叫,满厅乱跑的小孩儿,还有一些小公司负责